照月覷他一眼,還是一口喝了半杯酒:“對了,今天我在超市碰見陸熠臣了,他都長白頭發了。”
薄曜抬眼:“心疼了?”
照月將酒杯放桌上:“你怎麼都不關心一下我的安全問題,就問這個?”
“我派了人跟著你的,知道你今天碰見了他。”
薄曜靠在座椅上,語調平靜的說:“陸熠臣混黑道去了,跟白術在港城各大社團打得火熱。”
照月搖了搖頭:“他的路,是越走越歪了。”
維港的煙花即將點燃夜空,照月拿著酒杯站在陽台上,涼涼的風吹揚起她發梢。
她側過臉,很嚴肅的問了薄曜一個問題:“薄曜,為什麼你知道我不是文秀蘭的女兒後,從來都沒有說過讓我去找親生父母這件事?”
薄曜張開左邊臂膀,照月朝他走了過去,將頭歪在男人的肩膀上。
橙子酒她喝了一杯,荔枝酒喝了兩杯,海港的風吹得清冽,酒精在血液裡慢慢發酵,眼神鬆軟迷醉。
薄曜笑了笑:“豪門千金,你做沒做過?”
照月點點頭:“做過。”
薄曜又問:“豪門太太做沒做過?”
照月?又點了點頭:“做過啊。”
男人揚起眉梢:“日子過好了嗎?”
“沒有。”照月從薄曜懷裡起來,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惑:“你想說什麼?”
“找到又如何?”
薄曜黑眸深了深,很認真的看著她:
“如果你親生父母家庭條件極其不好,一屋子吸血鬼,你找到管還是不管,會不會拖累事業剛起頭的你?”
照月在萬家燈火的節慶日子裡有想過的,但是從來沒想到過薄曜說的這個觀點。
薄曜伸出手指穿過她鬢邊垂下的頭發,像給小孩兒順頭發似的,輕柔的朝下順著:
“如果你真出身豪門,沒真本事,有幾分姿色的情況下,回到勢力盤錯的家族裡,多半是去聯姻,為家族籠絡生意,哄一個沒見過幾次麵的男人開心。
沒有感情基礎的聯姻,你要在後宅打多少回小三,鬥多少婆家勢力,求多少次娘家勢力才能穩固住自己的地位。
還要想方設法跟不愛的男人搞出個孩子生下繼承人,要不然老了什麼都沒有,你不累嗎?
如果不去聯姻,那也是新人角色在後宅裡戰戰兢兢,努力去融一個全新的圈子,家族核心資源永遠不可能給一個才回來的女兒。
你回到那樣的家族會伏低做小很多年,這是聰明人乾出來的事情?”
照月看著薄曜那雙深邃的桃花眼,他神情雖似笑非笑,可那笑意又是溫柔不帶刺的。
瞳孔似若星辰,比維港的繁華夜景還要璀璨。
是啊,薄曜出身於薄家那樣的家族,什麼豪門戲碼沒見過,照月眼珠顫了顫,似醍醐灌頂。
薄曜笑意玩味:“江思淼不就回到豪門了嗎,幾年就把自己玩兒死了。
霍希彤的價值是聯姻。
怎麼結婚,幾時結婚,是她大哥跟我白紙黑字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