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勾著眼睛:“要不我們年會讓薄總給錢辦吧,我這個人比較實在。”
周唯撐著下巴,不好意思的說:“好歹是甲方,會不會不大好?”
照月覷了章懷玉一眼,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她轉著手裡的鋼筆:
“也對,節約了這麼多錢,那咱們年會就讓薄總來出錢,還得多開幾天。”
章懷玉立馬道:“那我親自寫邀請函,今年年會邀請薄總親自蒞臨參加!”
熟悉照月的人都知道,她跟薄曜之間說不明道不明的關係,而章懷玉這種過來人就更清楚了。
散會後,照月靠在位置上,眉眼添了幾分愁緒。
章懷玉拍拍她的肩:“哎呀沒什麼,我肯定占你這邊。
你跟薄總天造地設的一對,工作上又是默契百倍的戰友,霍希彤才是第三者。”
照月苦笑:“等他結婚,該斷還是會斷。
霍希彤這個人,你在港城待的那一個月還不了解嗎,她能把事情鬨得很難看。
再者,我自己也受不了。”
章懷玉以過來人的眼神看她:“反正你離不開他,就是嘴硬罷了。”
冬日,晝短夜長。才披著寒氣回到雲熙湖,天地就已經隱匿入茫茫夜色。
照月站在廚房裡準備晚餐,有些走神。
她知道薄曜現在紅得發正的人設不能有半點瑕疵。
這幾天開車回來她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記者鬨出點桃色新聞來。
那道德的鏈子,被她套了甩,甩了套,反複勒緊自己的脖子。
在一起的時候甜蜜開心,清醒時又難受萬分。
薄曜結婚後,她真的可以斷掉嗎,她的公司又不是不開了,終究是落在燕京的呀。
照月一直走神,男人多久回的家她都不知道。
薄曜站在她身後,手臂穿過她的腰,跟她一起洗菜:“在想什麼,跟做賊似的?”
照月背部傳來男人的體溫,喃喃道:“薄曜,你有沒有騙我?”
薄曜薄唇落在她的側臉上:“騙你又怎樣?”
照月驀的回頭看著他:
“一般男人聽見這句話,應該都是回,我沒有騙你。你這是什麼台詞,那就是騙我咯?”
她還是在懷疑跟霍家合同那件事,薄曜也太順從了吧,這完全不像他捅破天的性格。
男人挑眉輕笑:“那你自己猜,我什麼事情騙了你。”
照月沉默幾秒,深深看他一眼:“算了,懶得猜。”
薄曜脫掉灰色羊絨大衣扔在沙發上,點了根煙夾在指尖。
白色煙霧順著青筋繃起的手背徐徐向上,模糊著男人深邃俊朗的眉眼:“怎麼,現在架都不跟我吵一下了?”
照月手按在破壁機上打果蔬汁,她側眸看向薄曜時的眼神軟若春水:“自己猜。”
男人吸了口煙,白霧自薄唇漫出,眉梢微挑:“不就是喜歡我喜歡慘了嗎,舍不得跟我吵,有什麼好猜的?”
籠罩在空氣裡的蜜意瞬間被薄曜的話語衝散,照月神色柔情瞬間褪去:“好了,你閉嘴吧,彆跟我說話。”
薄曜唇角勾著,走出落地窗外站去冬日湖邊,看見院子裡的山茶花樹開得正好。
朵朵透白,滲著雪水。
薄小寶正在下麵翹著腿噓噓。男人走過去打斷人家噓噓,追著它跑。
薄小寶:“???”
回眸一看彆墅明亮橙黃的客廳,燃起煙火,男人俊痞的麵容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寧與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