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紙機最後一片紙屑落進垃圾桶的時候,顧軒的手機震動了。
不是來電,不是短信,是b7頻段後台的紅色警報——【反向滲透觸發,數據回流中】。
他盯著屏幕,沒眨眼,也沒動。指尖在桌麵上敲了三下,像在打摩斯密碼,又像在給誰發暗號。三下之後,他直接點開林若晴的專欄後台,那篇剛發布的《沉睡的代碼》正被係統自動加粗一句話:“有些孩子,從未被登記出生。”
不是她改的。
是“歸巢”自己動的手。
顧軒冷笑一聲,把這句話複製進加密終端,貼上“司南01”密鑰,反向注入程序開始加載。進度條剛跳到37,屏幕上突然彈出警告框:【檢測到異常訪問,自毀程序啟動,倒計時300秒】。
他沒慌。
這種套路他見得多了——閻羅喜歡假死,劉慶愛玩心理戰,秦霜更是把“虛實摻半”當飯吃。可係統不是人,它怕邏輯衝突。
他調出江楓留下的備用終端,輸入一串十六位ascii碼——“鞠躬儘瘁”四個字的底層編碼。這是江楓刻在自己手臂上那句《出師表》的最後四個字,也是他留給顧軒的終極密鑰。
程序注入瞬間,“歸巢”係統出現短暫卡頓。
顧軒抓住這0.3秒的空檔,把偽裝成兒童腦電波的數據流反向灌入核心服務器。係統立刻紊亂——它接收到的信號不再是被動監聽,而是來自“實驗體”的主動反饋。
【警告:y07生理指標異常,情緒波動超出閾值】
【建議:啟動安撫協議】
【執行:終止自毀程序,上傳備份日誌】
屏幕上的倒計時戛然而止。
下一秒,整整2.3g的加密日誌開始自動上傳,路徑直指陳嵐的監聽站。
顧軒抓起外套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撥通周臨川的號:“臨川,邊檢那邊盯緊點,趙立軍和孫誌海的航班還沒起飛吧?”
“卡在廊橋了。”周臨川聲音低啞,“邊檢說接到上級指令,要等‘特彆協查函’才能放行。我剛查了,那份函件還沒走流程。”
“有人想放他們走。”顧軒腳步不停,穿過走廊,“你立刻把‘晨星信托’的資金流向圖打包,發給陳嵐,附上那條軍工鈦合金指套的鑒定報告——yt7,退役特種裝備編號,軍方備案可查。”
“你真要動軍字號?”周臨川頓了頓,“這水可就深了。”
“水早就黑透了。”顧軒冷笑,“他們敢用軍用設備搞地下計劃,就彆怪我們掀蓋子。”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周臨川的聲音重新響起:“行,我五分鐘後發你確認碼。”
顧軒掛了電話,拐進技術科機房。老張正盯著屏幕,臉色發白:“顧處,新加坡中繼站剛傳回一段音頻,自動解密後……是搖籃曲。”
“放。”
老張點下播放。
鋼琴版的《小星星》,輕柔舒緩,背景裡還有女人哼唱的聲音。
顧軒瞳孔猛地一縮。
那是他妻子生前常哼的調子。
“音頻來源?”他聲音壓得極低。
“嵌在日誌末尾,加密層級最高。”老張咽了口唾沫,“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顧軒沒說話,盯著屏幕看了三秒,突然轉身就走。
他回到辦公室,打開宣傳口後台,找到林若晴的賬號管理界麵。鼠標懸停在“標簽管理”上,新建一個標簽,輸入四個字:
她回來了
點擊確認。
幾乎同時,b7頻段後台彈出新記錄:【觸發關鍵詞:她回來了】【ip跳轉路徑:本地→杭州→新加坡→未識彆節點坐標:北緯13.7,東經100.5)】
泰國曼穀。
顧軒把坐標發給陳嵐,附上一句:“收網。”
陳嵐那邊動作極快。
三十分鐘後,紀檢組聯合省公安廳技偵力量接管邊檢係統,以“反洗錢緊急協查”名義現場控製趙立軍、孫誌海及何文斌三人。兩人隨身攜帶的u盤當場被查獲,內含y..計劃人員名單、境外接應協議,以及一份標注“α級實驗體監護人變更記錄”的文件。
趙立軍被捕時沒掙紮,隻冷笑一聲:“你們抓的隻是影子。”
顧軒收到消息時,正盯著大排檔後巷的監控回放。
那是林若晴三個月前以“食品安全調查”名義裝在油煙機裡的隱藏攝像頭。畫麵裡,“斷指”——jf0927號保潔員——正和一名穿旗袍的女人低聲交談。女人彆著翡翠蝴蝶胸針,背影挺拔,走路帶風。
顧軒放大胸針反光,捕捉到微型屏幕一閃而過的文字:“y..α已就位”。
他手指一緊。
秦霜。
她不僅活著,還在指揮。
更狠的是,胸針在接觸瞬間發出一段摩斯密碼信號,被周臨川的警用頻譜儀截獲。譯碼結果隻有四個字:“母巢重啟”。
顧軒盯著那四個字,腦子裡突然閃過江楓鋼筆夾層裡的膠片內容——“y..=養女,非血親。南風非人,是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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