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派出所那冰冷的鐵門,蘇有才就打了個哆嗦,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竄到天靈蓋。
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他挑起空桶,佝僂著背,拖著沉重的步子,往林大河家的方向走。
就在他走到村口那棵大槐樹下時,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傳來。
“叮鈴鈴——”
這聲音,他昨天才聽過,熟悉得讓他心頭發緊。
蘇有才抬起頭,順著聲音看過去。
隻見村道上,林墨正騎著那輛嶄新的自行車,不緊不慢地朝著鎮子的方向去。
清晨的陽光灑在車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晃得他眼睛生疼。
車後座上,還坐著一個人。
是蘇清清。
她穿著一件乾淨的碎花布衫,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側身坐在後座上,一隻手輕輕地抓著林墨的衣角。
她的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微風吹起她的發梢,整個人看起來,就像畫裡走出來的人一樣。
一個渾身沾著穢物,散發著惡臭,正要去挑糞。
一個騎著嶄新的自行車,帶著漂亮的媳婦兒,要去鎮上過好日子。
憑什麼?
憑什麼他林墨就能過得這麼風光?
在蘇有才發呆時,林墨也看見了他。
他沒有加速離開,反倒是放慢了速度,把車停在了離蘇有才幾步遠的地方,一隻腳撐著地。
“蘇叔叔。”
林墨開口了,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喜怒。
“這活兒不好乾,辛苦了。你手腳麻利點,早點乾完,咱們兩家的事,就算一筆勾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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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客氣又疏遠。
就像一個東家,在吩咐一個乾活的長工。
它清楚地劃分了兩個人的地位,把蘇有才釘在了恥辱柱上。
蘇有才的臉漲得通紅,血氣直往腦門上湧。
他真想衝上去把林墨的自行車給掀翻了。
但也清楚,他要是真這樣做了,那他的下場就不是挑大糞這麼簡單了。
林墨仿佛沒有看到他的表情,朝身後的蘇清清說道:
“老婆,坐穩了,咱們去鎮上,看看有沒有新鮮的骨頭,買點回來給你燉湯喝。”
“嗯。”蘇清清輕輕應了一聲,把臉往林墨的後背上靠了靠。
“叮鈴鈴——”
林墨又按了一下車鈴,腳下用力,自行車平穩地向前駛去。
蘇有才憤惱的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幾個月前,蘇清清還是在家裡那個任打任罵,乾著最臟最累活兒的丫頭片子。
而林墨,更是個快要死的病秧子,是全村人眼裡的笑話。
怎麼一轉眼,一切都變了?
他們住上了青磚大瓦房,開上了鋪子,騎上了自行車,過上了神仙一樣的日子。
而自己,卻淪落到要給他家挑大糞!
“有才,還愣著乾啥呢?趕緊去乾活啊!”
“就是,彆在這兒杵著了,臭死了!”
路過的村民看見這一幕,毫不客氣地催促起來,話語裡滿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天黑之前,你要是乾不完,你這個女婿,可真敢把你送進派出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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