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突然從不遠處的腳手架那邊傳來!
緊接著,是“噗通”“噗通”幾聲悶響!
眾人心裡一驚,齊刷刷地回頭望去。
隻見幾個正在高處作業的工人,從腳手架上直挺挺地摔了下來!
“出事了!”
“快來人啊!有人從架子上掉下來了!”
工地上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王社長和張縣長臉色大變,連滾帶爬地就往那邊衝。
林墨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他安撫地拍了拍蘇清清的手,示意她待在原地,然後快步走了過去。
等他擠進人群,看到裡麵的景象時,臉色也沉了下來。
摔下來的,不止一個,是四五個工人。
他們並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外傷,但每個人的狀況都極其詭異。
他們渾身抽搐,口吐白沫,臉色青紫,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根本喘不上氣。
“快!快掐人中!”
“拿水來!快拿水潑他們!”
幾個工頭急得滿頭大汗,圍著那幾個人手忙腳亂。
可不管他們怎麼掐,怎麼潑水,那幾個工人的狀況,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抽搐得更加厲害了。
“讓開!”
林墨一聲冷喝,推開擋在前麵的人。
他蹲下身,抓住其中一個工人的手腕,手指搭在了脈搏上。
隻一瞬間,他的眼神就變了。
“不是中暑,也不是摔傷。”
“王社長!”林墨頭也不抬地喊道。
“哎!林先生!我在這兒!”王社長急得聲音都變了調。
“去我藥鋪,把我的針盒拿來!要那個黑色的!”
“好!我馬上去!”王社長不敢耽擱,轉身就往鎮上跑。
“錢教授!”林墨又喊。
“林老師,我在!”
“讓工地上所有的人,立刻停工!全部撤到河邊的陰涼地去!快!”
錢教授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到林墨那前所未有的凝重表情,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所有人!都聽到了嗎!馬上停工!去河邊!”
錢教授扯著嗓子大吼。
工人們雖然不明所以,但對林墨和錢教授的命令,已經形成了絕對服從的本能,立刻扔下手裡的工具,潮水般地向河邊退去。
很快,現場就隻剩下林墨,和那幾個已經快要不行的工人。
高建國和錢教授他們,站在不遠處,一個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老師,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錢教授小聲問道。
“是瘴氣。”
林墨站起身,看著這片被挖得滿目瘡痍的河灘,又看了看頭頂那毒辣的太陽。
“咱們之前又是炸山,又是深挖地基,把這地下沉睡了千百年的地氣給攪動了。”
“濁氣外泄,又被這烈日一曬,就成了能要人命的陽煞瘴。”
“普通人聞到一點還沒事,可他們一直在高處乾活,離太陽最近,陽氣最旺,濁氣也最重,這一下就扛不住了。”
錢教授和高建國聽得雲裡霧裡。
什麼地氣,什麼陽煞瘴,這些東西,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知識範疇。
他們隻知道,這幾個工人,快要死了。
就在這時,王社長抱著一個古樸的黑木盒子,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
“林……林先生!針……針來了!”
林墨接過針盒,打開。
裡麵,靜靜地躺著一排長短不一,泛著淡淡金光的毫針。
“王大錘!”
林墨拿起針盒,走向不遠處的鐵匠鋪。
“林先生!您吩咐!”
正在指揮徒弟整理工具的王大錘,趕緊迎了上來。
“把你最好的木炭,給我燒起來!要最旺的火!”
“再打一桶咱們這兒最涼的井水來!”
王大錘雖然不知道林墨要乾什麼,但還是立刻照辦。
很快,一爐熊熊燃燒的炭火,和一桶冰涼刺骨的井水,就準備好了。
林墨從針盒裡,取出了九根最長的金針。
他沒有直接施針。
而是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注視下,用一把鐵鉗,夾起一根金針,直接伸進了那燒得通紅的炭火裡。
金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燒成了赤白色。
“滋啦——”
林墨將燒得滾燙的金針,猛地浸入了冰冷的井水中。
一股白煙騰起。
緊接著,他又將淬火後的金針,再次放入火中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