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那小子能否見到明日朝陽。
據楊鬆所說,這位刺客技藝超群,尤其精於潛蹤匿影,一手箭術例無虛發。先前幾次委托,皆做得滴水不漏,那些亡魂至死都不知索命者何人
此時山腳下,方餘與王海正駐足四望。眼前古木參天,哪裡還有馬車蹤影,二人隻得徒步前行,希冀能遇著同路的旅人。
奈何此道荒僻,走了半日仍不見人煙。
又行數裡,二人唇乾舌燥。忽見道旁生著棵野果樹,方餘快步上前,縱身攀上枝椏,欲摘那紅豔飽滿的野果。
這果子皮薄多汁,最是解渴。他剛探出手去,忽覺腦後勁風襲來,急忙偏頭避讓
刹那間,一顆殷紅的野果在他眼前轟然迸裂。猩紅汁液如鮮血般飛濺開來。
方餘眉峰微動方才分明毫無征兆,這果子怎會突然爆裂?
他伸手撥開碎裂的果肉,指尖忽觸到一絲寒意。待抬起手時,指間赫然拈著根比發絲更細的鋼針。
他麵色平靜地將鋼針收入袖中,順手摘了兩顆完好的果子跳下樹。走到王海身邊時,方餘扔給他一枚野果,同時遞去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
餘指尖殘留的冰冷觸感提醒方餘,這片叢林裡藏著危險。能射出這種暗器的人,絕非泛泛之輩。
可當他環視四周,隻有搖曳的樹影沙沙作響。此刻若停下來搜查,隻會打草驚蛇。方餘決定以身作餌越是表現得毫無察覺,越容易引出暗處的敵人。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招呼王海繼續趕路。
剛走出百來步,後頸卻突然泛起一陣寒意。
那種被毒蛇盯上的黏膩感揮之不去,可每次他猛地回頭,密林間隻有風吹藤蔓的細微聲響。
方公子可是發現什麼了?
王海注意到他腳步的遲疑,低聲問道。
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盯著。方餘的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袖中的鋼針,像有雙眼睛粘在背上,卻找不到來源。
王海聞言立即繃緊身體,目光如刀掃過周圍的灌木。片刻後卻搖頭道:沒看見活物。若方公子不放心,屬下可以
許是林中瘴氣作祟。方餘抬手打斷,再走一段看看。
他瞥見王海的右手始終懸在刀柄旁連這經驗豐富的殺手都沒發現端倪,要麼是自己多心,要麼藏著的是條真正致命的毒蛇。
然而這兩種猜測,可能性都極小。方餘不認為會在這荒僻之地輕易遭遇強敵,因而沒有停留,示意王海繼續朝鎮子方向前進。
沒過多久,當他們穿過一片低矮灌木時,那股被窺視的感覺突然變得強烈。仿佛有雙眼睛在暗處逼近,如同野獸暗中觀察獵物般隱蔽,普通人或許毫無察覺,但方餘不同。
突然間,一陣尖銳刺耳的破空聲響徹耳畔。方餘心中一驚,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正欲閃身躲避時,緊接著又傳來了第二陣淩厲的風聲。他瞬間明白過來,這原來是個調虎離山之計——先前射來的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而真正致命的一擊竟然是衝著王海去的!
“不好!”方餘失聲驚叫,來不及多想便猛地伸出雙手,用力將身旁的王海推到一旁。與此同時,他迅速扭動身軀,以驚人的速度側身閃開。隻見兩道寒光如閃電般從眼前疾馳而過,帶起一陣勁風,吹得他的頭發獵獵作響。
待驚魂稍定後,方餘緩緩抬起頭,順著那兩道寒光飛來的方向看去。果然不出所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根粗壯的樹乾上赫然插著兩把鋒利無比的飛刀,刀身在陽光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芒。
竟真有埋伏,慚愧,我竟毫無所覺。王海麵露訝色。按常理而言,這般距離的襲擊他理當率先察覺,此刻卻後知後覺,顯見來者身手更勝一籌。
不如加快腳程?王海提議,隻要甩開追蹤,對方不敢正麵相抗,我們便可脫身。他主張以和為貴,尤其此刻身處異地,還等著對方送來胞妹,穩妥為上。
方餘卻輕輕地搖了搖頭,他的眼神堅定而冷靜,仿佛已經看透了眼前的局勢。“王兄啊,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逃脫的機會嗎?”他緩緩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苦澀。
隻見對麵那人招式淩厲無比,每一招都直取要害,顯然是不打算給他們任何喘息之機。這樣凶猛的攻勢讓人根本無法抵擋,更彆說想要逃跑了。而且,誰又能保證在回去的路上不會有更多的危險等待著他們呢?說不定早就有人設好了陷阱,隻等他們自投羅網。
聽到方餘這麼一說,王海頓時愣住了,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他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結結巴巴地問道:“那……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人為什麼會突然對我們下手如此狠毒?難道真的隻是因為我們不小心得罪了他不成?”
他心中暗自思忖著:難道說這就是之前答應幫我尋找妹妹的那個人派來的殺手不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一定要將其活捉並嚴加審訊才行啊!然而與此同時,他的內心深處卻依然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和期待,希望事情並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樣糟糕透頂。於是乎,他的臉色也不由自主地開始變得陰晴不定起來,時而凝重深沉,時而又流露出些許難以言喻的緊張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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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他深吸一口氣後,緩緩開口說道:“這位朋友,如果您對在下有所不滿或者想要賜教一番的話,那麼為何不肯直接站出來跟我麵對麵地談一談呢?像現在這樣藏頭露尾、鬼鬼祟祟的,可實在算不上是什麼光明磊落之舉啊!”
方餘朝著某處朗聲道,實則並無把握能引出對方,隻想借機探查其藏身之所。然而,話音落下良久,周遭依舊寂然無聲。
一旁的王海按捺不住,厲聲喝道:有話直言!鬼鬼祟祟算什麼好漢?若被我們揪出,休怪我等不客氣!
他暗自揣測,來人是否與那徐姓男子有關。若真是對方背約,倒還好辦,可若是另有其人,反倒更加麻煩。
然而,無論這兩個人怎樣旁敲側擊、投石問路,得到的答複都隻有那空曠山穀中的陣陣回聲而已。
“方公子啊,您看現在咱們應該怎麼辦才好呢?”王海一下子就變得猶豫不決起來。如果就這樣冒失地繼續往前走下去,很難保證不會被後麵跟蹤著我們的那些家夥給抓住把柄;可要是乾脆停留在這個地方不動彈了吧,心裡頭又總是擔心會有人趁著我們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搞起什麼小動作來暗算了我們。
“彆著急嘛!就算是最最狡猾的狐狸,它也總會有把自己那條藏得嚴嚴實實的大尾巴不小心露出來那麼一點點的時候啦!”隻見方餘一臉沉穩地站在那裡,一雙銳利無比的眼睛如同閃電一般迅速而準確地掃過周圍的每一個角落。
就在這時,隻看見方餘猛地彎下腰去,伸手從地上抓起來一大把細細的泥土,然後用力一揮手臂將這些泥土全都拋到了半空中。隨著他這麼一揮手,那些原本還靜靜地躺在地上的小顆粒頓時像是獲得了解放一樣紛紛揚揚地飄飛了起來,它們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美麗的弧線之後便開始慢慢地向下墜落,最後輕輕地落在了旁邊那些茂密的樹枝和葉子上麵,並發出一陣輕微但卻清晰可聞的沙沙聲。
王海不明就裡,暗自困惑若擲的是暗器倒也罷了,一把塵土能有甚用處?
方餘示意他噤聲,隨後如法炮製,接連數次揚土試探。直至某刻,他唇角微翹,露出成竹在胸的笑意。
王兄弟,該你出手了。他低聲囑咐數語,王海初時麵露驚詫,繼而鄭重頷首,抱拳領命。
出來,說不定還能留條活路。”他指節捏得哢哢作響,“要是非等著我揪你出來,到時候可彆怪我心狠手辣。顧雍派來的走狗,接這趟差事前就該想明白代價!”
四周一片靜謐,萬籟俱寂,隻能聽到微風輕拂草叢所發出的細微聲響。方餘嘴角泛起一抹冷冷的笑容,他緊緊握住刀柄,然後小心翼翼地向前邁動腳步,逐漸靠近那片看起來有些詭異的灌木叢。此刻,他全身肌肉緊繃得如同一張拉滿的弓弦一般,因為憑借多年來積累下來的經驗告訴他,往往在這樣異常安靜的時候,就極有可能隱藏著極其凶險甚至會致人死命的危機。
難道還打算繼續裝作聽不到我的聲音嗎?就在這時,方餘猛然間縱身躍起,手中的長刀瞬間被抽出刀鞘,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前方狠狠劈去!刹那間,寒光四射,鋒利無比的刀刃仿佛要將這漆黑的夜空撕裂開來似的,而由它帶起的淩厲勁風更是直接把周圍的草莖全部齊刷刷地斬斷成兩截。然而令人感到詫異的是,儘管方餘已經連續不斷地揮刀猛砍數次,但最終卻僅僅隻是驚走了幾隻棲息於此的夜行鳥類而已,除此之外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其他人的蹤跡或者身影出現。豆大的汗珠沿著方餘的下巴滾落下來,滴落在腳下堅硬的土地之上,與此同時,他也開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一顧的神情,嘲諷道難不成你們這群家夥還真以為自己能夠像地鼠那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藏匿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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