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啊...”
張揚突然長腦子,察覺到神幽幽生氣了,乖覺道:
“去年北辰禹送了輛車,唐煜卿是把紫砂壺,前年是外國一個叫什麼維什麼尼的畫家的畫,和一對核桃,再往前...”
“行了。”
神幽幽抬手製止他,了解那兩人的路數,心裡有了成算,將張揚帶回了自己家。
開門、換鞋、扔包一氣嗬成。
“隨便坐,我去拿東西。”
留下這句話,一刻不停直奔臥室。
張揚亦不拘束,負手踱步,左顧右盼。
神幽幽動作利索,打開櫃門,薅走盒子裡的辣條和項鏈,把憑空出現在手心的石頭放進去。
居中調整位置,確認無誤後,摸了下酣睡的辣條,也不管它能不能聽見,溫柔道:
“借用一下。”
係統哼哼:“多此一舉。”
神幽幽努著嘴表示不讚成,邊走邊煞有其事道:
“你不懂,包裝可是門大學問。”
客廳。
張揚塌坐在沙發和茶幾之間,半震驚半懷疑:
“這、這...這是?”
神幽幽端足架勢,昂首挺胸,正襟危坐:
“沒錯,這就是我們老神家的傳家寶!”
商品有故事才有價值,神幽幽深諳此道。
全開的首飾盒自帶頂燈流光一樣灑射,一塊純粹如月華般瑩潤的藍正靜靜流淌。
像一片凝固的遠古深海,從天空剝離,寂靜遼遠。
它的藍並不耀眼,反而有一種內向坍縮、如同深淵般的引力。
初看,像是午夜天幕克製的群青,再品,內裡光暈流轉,如冰川內封存的幽藍之火,冷冽溫存。
光線滑過弧麵,被吸納、融合,轉化成一種自內而外的瑩潤,仿佛玉石成仙,韻律脈動。
張揚眸光大亮,手指探出躍躍欲試,卻又怕褻瀆,不敢觸碰,隻好激動地撫住胸口。
心頭鼓動,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就是它!就是它!這就是你的真命天禮!
神幽幽覷著他滿意的神色,嘴角翹起又壓下,輕咳兩聲,鼓勵他:“你摸摸。”
張揚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扭頭看她:
“可以嗎?”
神幽幽點頭。
這塊藍色玉石表麵光滑卻不規則,體積約莫兩個成人拳頭大。
張揚蜷縮指尖,小心翼翼覆上去,觸碰的一瞬間瞳孔顫了顫,結巴道:
“它是...它怎麼...”
接觸的地方,非普通玉石的涼意,而是一種圓融的溫存。
是陽光浸透的柔暖,反饋於肌膚,撫平焦灼,溫養心神。
“是暖的!”
“對。”
神幽幽雙手抱胸,老神在在頷首道:
“怎麼樣,能值二百萬嗎?”
品相造極且如此之大的原石,後期主人想加工什麼都成。
人們常用溫潤如玉形容男子,拿它做禮物,既風雅又不失豪氣。
絕對碾壓,壓完唐煜卿,壓北辰禹。
張揚是目不轉睛、愛不釋手,連聲道:
“值值,不對,何止二百萬,兩千萬都拿不下...”
說到這裡他突然噤聲,戀戀不舍抽回手,難過道:
“可是我買不起,更何況這是你們老神家的傳家寶,我更不能要了...”
不知想到什麼,話音一頓他又精神了:
“幽幽!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大不了我今年不買了,錢先借給你用!”
話題轉的猝不及防,神幽幽愣愣道:
“沒、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沒有?沒有你為什麼要賣傳家寶!”
張揚再傻也意識到她的意思,這是在變賣家產。
神幽幽無語癟嘴,一時汗顏。
嗬嗬,不小心包裝過頭了。
費勁抽出自己的手,她麵不改色道:
“其實...這隻是我家的傳家寶之一。”
後兩個字她特意放慢咬字。
“嚴格上都算不上傳家寶,隻是傳的時間久,剛好你有需要,我就友情價出給你。”
“但我隻有二百萬...”
神幽幽笑笑,不以為意拍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