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幽幽捧著橙子,貓著腰偷感十足,一溜煙兒跑出大門。
心裡吐槽,要不是為了可口多汁的橙子,誰稀罕在北辰禹那地獄一樣的房子裡多待一秒。
出門後,她沉眸靜靜盯著三米高的大黑門。
“怎麼?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麼個走向吧。”係統銳評:“歸根究底、兜兜轉轉,最終救了你的還是人家陸箏。”
“不是。”神幽幽煞有其事地搖頭:“我隻是在感慨有錢真好。”
“不光橙子比我們平民老百姓吃的大,智能家具也進化到用腦電波控製的程度。”
“.......”係統懵住:“何、何以見得?”
神幽幽眨著眼若有所思道:
“你沒發現嗎?一開始我兼顧用上吃奶的勁兒和巧勁兒,都沒能打開門,可是當北辰禹想驅趕我時,人還沒靠近,門自動打開了。”
“啊,所以這和腦電波有什麼關係?”
“拜托,他被咱家辣條嚇成那個狗樣...人一直在我眼皮底下,他也妹語音控製,或者搗鼓手機、遙控器之類的東西。”
係統歎息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在你背身‘強盜’人家大橙子時,操作的。”
“.......”神幽幽點頭:“你要這麼解釋,我能接受。”
往上拋了拋橙子,最終下結論:
“能吃大橙子,就能吃大梨子,還是有錢好。”
係統:“......”不然呢,反正它是沒聽誰說過,沒錢真好的。
.......
餐廳裡。
神幽幽走後,陸箏慢條斯理地咀嚼食物,就好像中間的小插曲不曾存在似的。
張揚睜了睜眼,想追上去,卻被陸箏沉聲喊住。
“箏哥,為什麼——就算是幽幽說的,可大體上...呃...和實情出入也不大...你怎麼突然這麼生氣。”
張揚越說越沒底氣。
因為桌子對麵,陸箏麵無表情地切割肉排,刀鋒與白瓷盤相觸,竟未發出一絲聒噪的摩擦聲。
他脊背挺直,肩頸鬆弛,手腕穩定的驚人,不見絲毫晃動,小臂的肌肉在剪裁合體的西裝袖管下呈現一種優雅的張力。
沉浸式的專注、經年累月的從容、自然而然的優雅,仿佛完全摒棄掉周遭的喧囂浮華。
棕褐色的肉表焦痕包裹著粉紅清澈的肉汁,冷如刀鋒的下頜線條在咀嚼時微微牽動。
喉結滾動,骨節分明的手端起旁邊高腳杯中的紫色瓊漿,仰頭微涼的液體滑入食道。
完成一套完整的工序,陸箏掀起眼皮,眸光深邃,嗓音低沉慵懶道:
“放心,她惜命的很,從不打沒準備的仗。”
陸箏閱人無數,厚臉皮的沒少見,但像神幽幽如此“能屈能伸”的女生,他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碰到。
輕抬下頜,陸箏神情冷漠地示意張揚身前的圓盤:
“他們家專門從法國挖來的主廚,味道不錯,嘗嘗。”
張揚兩道眉撇成八字,憂心道:
“可北辰那變態從不按套路出牌,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
他可沒陸箏那閒雲野鶴的心境,低眉耷眼,握著叉子直接插起整塊肉,張嘴嗷嗚咬下。
嚼嚼嚼,張揚口齒不清道:
“這吞飯,幽幽四不四嗦她請來著?”
“她跑了,則吞你請,我零發錢這個月...超了。”
陸箏停下刀叉:“為什麼?”
張揚咽下一口,舉著肉塞一半還沒咬:
“人不是被你氣走的嗎?”
“...是她隱瞞在先。”
弱者慕強,強者慕真。
神幽幽言語誘導,害他先入為主地認為是北辰禹栽贓陷害,既然找自己幫忙,就該把前因後果交代清楚。
“那幽幽也妹舉著大喇叭到處嚷嚷啊,人家和自己小姊妹兒說悄悄話,嚴濱閒的蛋疼非得湊過去偷聽,沒那大傻,大家都好好的。”
調查報告陸箏同步到群裡,前因後果一目了然。
陸箏握了握刀叉,沒吭聲。
之前,他們就因為謊言和欺瞞有過齟齬,一些事有難言之隱他理解、包容,但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