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放以前,褚寒絕不敢吐露原情。
但有近半年的相處基礎在,對神幽幽敞開心扉取代之前的小心翼翼,他娓娓道來:
“你回北城後,我有安排人保護你的安全。”
轟隆一聲!
神幽幽霎時間腦子發懵,眼前黑了瞬,耳中是刺耳的長鳴。
“事情交給唐助理,他找的安保公司和確定最終人選,誰知道今天給我打電話,說...”
褚寒還在歉意十足地自我反思。
神幽幽卻一句話都聽不進,仿佛瞬間墜入極寒之地,牙齒哆嗦,渾身止不住地打顫。
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有人一直在暗處盯著她!
過往的記憶交疊閃現,酒吧、警局、郊外廢廠房、醫院天台、地下室.....
她不由脊背發寒,咽了咽口水,抖著手去扶另一隻胳膊肘。
“吱吱?你在聽嗎?”
看著定在原地快要窒息的某人,係統提醒:
“呼吸!”
“額...我、在聽。”
她強忍鎮定,聲音卻比波浪線還抖。
褚寒隻遲疑了一瞬,明顯的後怕:
“還好這中間沒事,過兩天我去趟北城,親自挑人。”
神幽幽眼露迷茫,猜不透,知曉那些事後,褚寒如何看待自己。
她嗓子乾啞,無意識問道:
“挑什麼?”
“給你挑靠譜的保鏢啊?”
“那之前的呢?”
難不成...知道太多秘密被褚寒滅口了?
褚寒輕笑了聲,無奈道:
“吱吱,你說什麼呢,剛才不是說了,他玩忽職守,被解雇了。”
“玩忽職守?”
神幽幽眼中忽而亮起某種奇異的光:
“怎麼...玩忽職守了?”
“......”褚寒長歎一聲,不厭其煩重新複述:
“那人看你一個小姑娘家,每天學校家裡兩點一線,也不去其他地方,待崗三天就跑去健身房兼職...”
聞此,神幽幽大大送出口氣。
繃緊的線一鬆,整個人直線下落,沒骨頭似的癱坐於地。
幸好!
再後來,她三令五申,嚴肅且鄭重、加半威脅式地打消了褚寒給她請保鏢的念頭。
掛斷電話後,神幽幽無聲仰望天邊圓月,忽而自嘲一笑。
係統驚恐:“怎麼了?這是。”
彆是嚇丟魂,傻了吧。
神幽幽機械垂首,緩緩張開手心,汗津津一片。
是了,但凡有人時時彙報,褚寒知曉又怎會無動於衷,放任後麵的事情接連發生。
再說,係統也不會允許這種“不定時”炸彈存在。
她突聞“噩耗”,六神無主下,智商竟也跟著掉線了。
呼——虛驚一場。
.......
重回學校,中午放學鈴響。
張揚從後門拐進九班,略過陸箏,手勁兒攥緊,不容置喙的態度,拉起人就走。
陸箏錯身愕然,連忙抬腳跟上。
張揚打頭,滿臉肅穆;神幽幽邁著小碎步,一言不發;
陸箏單手插兜跟在後麵。
奇奇怪怪的氛圍,引人駐足,一個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走出教學樓,神幽幽仰頭凝視張揚冷硬的側臉,微晃了下手臂,溫聲道:
“鬆手吧我不跑,以後隻要你不嫌棄,我就和你一起蹭飯。”
話落,張揚手掌鬆開一瞬又握緊,回頭微瞪著眼求證:
“真的?”
神幽幽重重點頭,信誓旦旦:“真的。”
“拉鉤。”
“拉鉤。”
陸箏這個簽單的,立在後麵,凝眸靜靜注視兩人勾著小拇指蓋章,未發表反對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