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空氣詭異地安靜了一秒。
耍他呢!
北辰禹眨眨眼,將熄未熄的火噌的冒起來,且比之前燃的更加猛烈,肺都要氣炸了:
“神幽幽!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
他前一秒忽閃的心軟就是個笑話!
怒火徹底湮滅理智,北辰禹懶得繞道,一腳踩著茶幾撲過去。
“誤會誤會!”
神幽幽身體先腦子一步躲閃跑開。
誰也不知道事情怎麼發生的,兩人開始丟手絹似的繞著沙發你追我趕。
“站住,我打不死你!”
“聽我解釋,不是那個意思...”
神幽幽死命跑著,氣都喘不勻,嗓音淒厲,劈裡啪啦吐字如倒豆:
“我說話不過腦子,口誤,我的意思是,照你說的一口唾沫一個釘,就不會有現在這種意外狀況,就是因為我一口唾沫沒變成釘,禍從口出,沒嚴格要求自己才遭致禍患,我錯了,大哥、辰哥、北辰哥、真的錯了....啊啊啊——”
跑了五六圈,北辰禹都沒逮著人,猝不及防改變方向,倒著迎人。
神幽幽正麵對上神色驚恐,嚇的猛然急刹,又往回跑。
你漂我移,神幽幽盯著他,始終保持對角方位,兩人頃刻從丟手絹轉到老鷹抓小雞頻道。
北辰禹隨手掏了個抱枕砸出去,被她一把接住,反手狠狠甩出去,還沒離手神幽幽就意識到不對,光速道歉:
“對、對不起,條件反射,我沒想砸你的,真的!”
北辰禹怒氣橫生,又泄憤地連番砸了兩個抱枕,其中一個還是從張揚身下使勁薅出來的。
“啊!”
這下神幽幽沒躲過,慘叫一聲,揉著腦袋邊逃,邊咧嘴耍貧:
“好疼,但是沒事,隻要你消氣就行,商量一下,咱不跑了,我站定讓你砸行不?”
“好啊,你站那彆動。”
北辰禹應聲,黑眸冰冷,笑的發邪。
聞言,神幽幽止步真停了一秒,倉皇扭頭卻發現他不光沒停,還趁機加速,縮短兩人距離,嚇的她兩腿倒騰出殘影:
“北辰禹!你說話不算話,我都說任你砸了——”
“嗬,蠢蛋才跟你這種小人!講誠信....”
陸箏神色淡然,單手編輯信息,好像塞了強力耳塞,外界任何紛擾都不能影響他。
張揚抱枕被搶走、手腳被人肘下來、還有時不時的誤傷,他擰緊眉頭煩躁地嘟囔著什麼。
陳清晨張目結舌,嘴巴動了動,澀然吐出幾個字:
“你們、過去一年,生活的這麼...熱鬨嗎?”
話在嘴邊咀嚼幾次,她才把雞飛狗跳換成熱鬨。
那倆人鬨起來沒個輕重,唐煜卿張臂護著她,眼神站崗,以防天外飛枕。
他沒聽清,疑惑地嗯了聲,低頭湊近:
“你說什麼?”
陳清晨對著他耳朵又問了一遍。
唐煜卿眼疾手快,一掌拍開衝他們飛來的枕頭,臉上罕見露出幾分慍惱:
“北辰禹你有點兒準頭!”
北辰禹一手扶著陸箏身後的靠背,一手指著唐煜卿後麵的神幽幽,氣喘籲籲:
“換個沒人的地兒。”
神幽幽頭發都跑瘋了,頭搖的像撥浪鼓:
“不換。”
開玩笑呢,她借沙發優勢,北辰禹顧及沙發上麵的人。
雙重助力疊加,彌補掉男女之間懸殊的體力差,兩人才勉強打成平手。
換地兒不就是找死嗎?
在隻有粗喘聲的靜謐中,陸箏突然開口,平靜無波:
“網上信息已處理,禁言令也下了,還有其他遺漏的嗎?”
神幽幽眸光晃了晃。
禁言令?
真有這東西啊?
陸箏正襟危坐頭也不回,北辰禹愣神幾秒,隻能對著他後腦勺點頭,下意識應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