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頓飯,最後鬨的不歡而散,空空的肚子、頭大的腦袋、滿滿的心理陰影。
或許待他們垂垂老矣,回首往事時,這餐飯會是人生濃墨重彩的一筆。
下午放學,神幽幽問都沒問,小尾巴似的墜在陸箏屁股後麵上了車。
陸箏坐好後,斜眼瞥向枕在車門上、懶洋洋沒骨頭似的人,沉默少許,沒說什麼,垂眸開始處理郵件。
到家後,神幽幽一胳膊擠走擋路的陸箏,先一步進去,拉長聲音就喊:
“阿姨——飯好了沒?我肚子都餓扁了——”
快速換好鞋,她捂著肚子直奔廚房。
“好了好了,你們洗手就吃。”
聽到神幽幽的聲音阿姨也很高興,扭過臉跟她打招呼:
“最近忙什麼呢,可有些日子沒來了?”
呃......
神幽幽略頓了下,小臉浮上一絲尷尬,要說上次來,還是她落荒而逃那次。
背後傳來熟悉地腳步聲,神幽幽抬眼便對上陸箏那隱晦的眼神,不自然乾咳一聲,生硬地轉移話題:
“阿姨我先洗手去——”
說著朝最近的衛生間跑去。
阿姨愣了下,指了指神幽幽,又看向立在洗碗池旁挽袖洗手的陸箏。
陸箏餘光察覺,羽睫低垂,神情寡淡道:
“不用管她。”
中午筷子都沒摸上,神幽幽捧著碗狼吞虎咽,炫了兩碗米才壓住驚。
抹了把嘴,碗遞給阿姨盛米,她舉眸望向對麵。
陸箏指骨修長,執筷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蜿蜒遒勁,慢條斯理,舉手投足間儘顯優雅與矜貴。
嘴角些許癢意,神幽幽抬手摸了摸,捏下來,指尖赫然是一粒白米…
想到她人在陸箏餘光裡,忍住塞回嘴巴的衝動,浪費一張紙擦掉。
一日三餐,她已然毀掉一頓,大晚上的就不給他添堵了。
廚房,阿姨正斜拎著電飯煲內膽,呲兒呲兒刮鍋底,尋思著一會兒再攤個餅。
她嚴重懷疑這倆孩子去煤礦挖煤了,飯量增了兩倍不止,往常富餘不少的白米飯,今日竟然捉襟見肘。
等的時間有些久,神幽幽翹著腳閒聊天:
“陸箏,今天下午英語課你聽了沒?”
“嗯。”
陸箏夾了根青菜,並不多言。
神幽幽傾訴欲上來,拄著筷子往前探了探,聲情並茂憤然道:
“上周五張揚跟我說,我還不信,結果她真連音標認不全,就敢站上三尺講台,純純誤人子弟,連張揚這種學渣都忍不了!”
“一個句子能錯三個單詞,我在下麵都替她臉紅,咱班同學們那眉頭皺的,一整節課就沒鬆下來過....”
陸箏紆尊降貴施舍她個眼神,發出疑問:
“你坐最後一排,怎麼看見彆人皺眉的?”
“......”
神幽幽靜了幾秒,掰著手指頭悻悻道:
“你、陶清弦能看見,我自個也皺了,三人成多嘛...而且通過其他人的背影、側臉也能推測個大概....”
“謝謝~”
她抬手接過碗,衝阿姨甜甜一笑,而後戳著米粒有些哀怨:iss吳什麼時候回來啊,她銷假前不會一直是這老師代班吧?”
陸箏不以為然:
“反正你英語課也不聽,有什麼關係。”
神幽幽略略瞪大眼,譴責的口吻道:
“瞧你這話說的,咱倆不聽彆人不聽啊!再這麼上兩節,九班英語成績就倒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