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光剛蒙蒙亮,招待所樓下傳來汽車聲,劃破清晨的靜。
蘇禾剛洗漱完,正對著鏡子理頭發,聽見樓下有人喊她名字,聲音熟悉。
她推開窗往下看,一眼瞧見顧淮安。
他站在車旁,軍綠色外套上還沾著點晨露,風紀扣沒係那麼緊,領口鬆了點,晨光落在他肩膀上,把輪廓描得格外清晰。
見蘇禾探出頭,他抬手招了招,嘴角帶著點笑意,看著比平時溫和不少。
蘇禾快步下樓:“顧大哥?你怎麼找著這兒的?”
“問了街道辦的同誌,說你臨時住這兒。”顧淮安說著,從車裡拿出個油紙包,遞過來時還冒著熱氣,“沒吃早飯吧?剛買的肉包,還熱乎著呢。”
油紙包熱乎乎的,肉香順著紙縫鑽出來,蘇禾伸手接過業,暖意順著指尖往心裡鑽。
顧淮安看著她,眼神真誠:“恭喜你考上燕京大,真厲害。還有淮寧那小子,這次也得好好謝你,要不是你帶著他學習,他哪能考上北航?這份情,我記著。”
蘇禾捏著油紙包,笑了笑:“顧大哥你彆這麼說,是顧淮寧自己肯下功夫。倒是我,還得謝你之前寄的複習資料,幫了大忙。”
她晃了晃手裡的包子,“這頓算你請,下次我請你吃飯。”
顧淮安點點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時間還早,前麵有個公園,挺清淨的,要不要走走?”
蘇禾心裡惦記著找房子,但想著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應了聲“好”。
清晨的公園沒什麼人,晨霧還沒散乾淨,樹梢上掛著小水珠,風一吹往下掉,砸在草葉上“嗒”一聲。
兩人並肩走在林蔭道上,腳步聲在靜裡聽得格外清楚。
顧淮安側頭看了眼蘇禾,她眼底有淡淡的青影,嘴唇抿著,但眼底全是興奮。
沉默了會兒,他才開口,聲音比平時輕了點,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疼惜:“昨天在蘇家,是不是受委屈了?”
這話很輕,但一下子戳中了蘇禾。
她一直把那些委屈裹得嚴嚴實實的,以為早捂好了。
被人這麼一問,心防一下破了,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趕緊低下頭,咬著嘴唇忍住,可眼淚偏不聽話,順著眼角往下滑。
慌忙抬頭看樹梢,想讓眼淚倒回去,可越憋越忍不住,最後乾脆彆過臉,聲音帶著哭腔:“對不起啊顧大哥,我本來不想哭的……就是突然沒忍住。”
她臉上還掛著淚,笑也笑不出來,看著特彆狼狽。
顧淮安停下腳步,站在她麵前,沒靠太近,隻輕聲說:“不用這麼堅強,我在。”
就這一句話,蘇禾再也繃不住了。
伸手抱住了他,臉埋進他的軍裝外套裡,壓抑了許久的哭聲終於漏出來,不大,斷斷續續的,滿是委屈。
顧淮安的身體僵了一瞬,很快放鬆下來。
他抬手,有些笨拙地落在蘇禾後背,輕輕拍著,一下一下,動作輕得很。
他沒問怎麼了,也沒說“彆哭了”,就這麼站著,像棵能遮風的樹,讓她把情緒都倒出來。
晨霧慢慢散去,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兩人身上灑了片斑駁的光。
又過了一會兒,蘇禾的哭聲慢慢小了,隻剩偶爾抽一下。
她鬆開手,指尖因為攥得太用力,有點發白。
往後退了小半步,頭還低著,鼻尖紅得像小兔子:“對不起顧大哥,我剛才失態了。”
“沒事。”顧淮安的聲音還是那麼穩,聽不出半點尷尬,“哭出來就好了,憋在心裡反而難受。”
他從口袋裡摸出手帕,疊得方方正正的,遞到蘇禾麵前,“擦擦眼淚。”
蘇禾接過來,用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淚,又擤了擤鼻子。
深吸一口氣,再抬頭時,眼圈還紅著,但眼神明亮,又恢複了平時那股堅定勁兒。
她把濕了點的手帕疊好:“這個我洗乾淨再還你。”
顧淮安看著她微紅的眼角,眼有點藏不住的心疼:“感覺好些了沒?”
“好多了。”蘇禾點點頭,語氣輕快了點,“耽誤你時間了吧?”
“今天沒緊急事。”顧淮安看了看天色,話頭頓了頓,“你接下來要辦的事,要是需要幫忙……”
沒等他說完,蘇禾趕緊搖頭:“顧大哥,我自己能搞定,就不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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