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柔去了中央音樂學院上大學,在這裡,她是自由的,她是優秀的。
沒人知道她是抱錯的孩子,沒人知道她曾偷偷藏過蘇禾的錄取通知書,更沒人知道她心裡那點見不得光的小心思。
她能自由自在地彈鋼琴,老師誇獎,同學們看她的眼神裡滿是羨慕,係裡各種活動,她永遠是主角。
可有時候夜裡躺在床上,聽著上鋪同學翻書的沙沙聲,心裡會突然冒出來個念頭:如果當初蘇禾回到蘇家,她沒跟她‘作對’,沒那麼急著‘搶東西’,沒藏那封通知書,現在會不會不用陪著母親演道歉的戲碼?
但這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給掐滅。
是,蘇禾是在靠山屯住了十幾年,吃了苦,可那跟她有什麼關係,當年她自己也是個嬰兒,要怪,就怪雙方的大人。
蘇禾憑什麼回來就能搶走原來屬於她的一切?
她不過是想守住自己從小就擁有的,有什麼錯?
那天林婉秋打電話讓她一起去燕京大給蘇禾道歉,蘇雪柔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
對著鏡子練習道歉的表情時,她忍不住冷笑。
就蘇禾那種清高的人,既然當初狠下心搬出去,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句道歉就回來?
她不過是陪母親演場戲,讓母親覺得她“懂事”,至於蘇禾不回蘇家最好。
那蘇家的一切,還是屬於她的。
林婉秋一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風一吹,眼角的細紋更明顯了。
她越想越覺得委屈,明明她都已經放低了姿態,連雪柔都跟著低頭認錯,蘇禾為什麼不原諒?
不就是姐妹間搶了個通知書?最後也沒耽誤她上燕京大,至於記恨到現在?
“媽,我扶著您慢點走。”蘇雪柔跟在旁邊,聲音裡全是關心。
“我真是想不通,”林婉秋歎了口氣,“都是蘇家的孩子,怎麼就不能好好相處?你都認錯了,她還要怎樣?”
蘇衛民跟在最後,踢著路上的小石子,忍不住嘟囔:“媽,二姐當初在家受的委屈,您都沒看見……”
“一點小事,至於嘛!”林婉秋回頭瞪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懂什麼?那不就是孩子鬨著玩的誤會!現在都過去了,還揪著不放!”
蘇衛民不說話了,把頭埋得更低,他覺得林婉秋說的不對,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要不是她逼迫,他根本不會過來。
回到家,林婉秋看著屋裡黑著的燈,突然沒了力氣。
在她的世界裡,誰家父母沒一點偏心,她不過是喜歡雪柔多一點,也沒讓蘇禾怎麼樣,她怎麼就這麼怨恨?
天徹底黑透,蘇國棟回家,軍裝外套上沾了點塵土,他揉著太陽穴走進家門,把外套掛在衣帽架上,看見林婉秋端著碗從廚房出來,碗裡是熱了又熱的紅燒肉。
“怎麼才回來?菜都熱了好幾遍了。”
“今天有事給耽誤了,”蘇國棟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夾了塊紅燒肉,沒什麼胃口,“你去找小禾了?”
林婉秋的動作頓了頓,把碗放在他麵前,聲音有點發虛:“你怎麼知道?”
“有人看見你了。”蘇國棟扒了口飯,沉默了一會兒,“她……還好嗎?”
“好什麼好!”林婉秋一屁股坐在對麵,語氣一下子激動起來,“冷冰冰的,油鹽不進!我跟她道歉,雪柔也跟她認錯,她就是不肯回家,還揪著通知書的事不放!不就是一點小事?至於記恨到現在?”
蘇國棟放下筷子,眉頭皺了起來,語氣裡帶著點疲憊:“婉秋,那不是‘個通知書’的小事,那是毀人一輩子前程的大事!”
林婉秋愣住了,張了張嘴:“可……可最後她不是好好去了燕京大嗎?也沒耽誤什麼啊。”
“沒耽誤?”蘇國棟看著她,眼神裡帶著點失望,“你想想,要是雪柔的錄取通知書被人偷了,你會怎麼想?你會覺得隻是‘鬨著玩’嗎?”
林婉秋不說話了,指尖摳著桌布的花紋。
“小禾在鄉下吃了十幾年苦,回來這兩年,你捫心自問,你對她,跟對雪柔一樣嗎?”蘇國棟的聲音放低了些,“雪柔想要新衣服,你第二天就去買;小禾有向你要過什麼嗎?
雪柔犯錯,你總說‘孩子小不懂事’;小禾要是跟她爭一句,你就說她‘爭強好勝,不懂謙讓’。”
林婉秋的眼眶紅了,聲音有點發顫:“我……那不是她回來,雪柔受了委屈,我不站在雪柔這邊,雪柔該怎麼辦?再說了,我做那些,隻是想讓她們姐妹和睦……”
“和睦不是讓一個孩子受委屈,去將就另一個。”蘇國棟歎了口氣,當初他也……
林婉秋的眼淚掉下來了,滴在桌布上:“那現在怎麼辦?我都道歉了,她就是不原諒……”
“道歉不是嘴上說說。”蘇國棟拿起紙巾遞給她,“改天我去看看她。”
“你去?”林婉秋抬頭看著他,有點驚訝。
“嗯,”蘇國棟點點頭,“以前我總忙工作,沒顧上家裡的事,是我不對。”
窗外的路燈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空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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