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務處辦公室裡,氣氛嚴肅、凝重。
周處長坐在主位,麵前是匿名信,信紙邊緣都被翻得有些毛糙。
林教授和數學係的陳教授、物理係的張教授、中文係的李教授分坐兩側,桌上散落著一遝遝成績單,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在紙上投下一道一道的明暗條紋。
周處長先掃了圈眾人,“情況大夥兒都清楚了,恢複高考是國家大事,公平公正是底線,半點兒不能含糊。
這事兒必須查明白,但沒出結果前,各位嘴嚴點,彆傳得滿校園都是,免得引起恐慌。”
林教授推了推眼鏡,指尖點了點桌上的名單:“我看不如先從調閱檔案入手。目前看著,許衛東、李建國、王秀月這三個學生的成績反差最大。”
陳教授伸手拿過許衛東的成績單,捏著紙邊的手指都快把紙捏皺了,眉頭擰成個疙瘩:“這事兒確實邪門。我教了三十多年書,從沒見過這麼大的成績滑坡。就說許衛東,期中考試那幾道題,都是課本上的基礎題,連數字都沒怎麼改,他居然能全錯?”
“我們物理係也有這情況。”張教授跟著點頭,語氣裡滿是困惑,“有個學生高考物理考得挺好,結果現在連f=a這種最基礎的力學公式都記不清,上課提問時支支吾吾的,跟換了個人似的。”
周處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麵,嗒嗒聲在安靜的屋裡格外明顯:“這事兒得謹慎著來,既要查清楚事實,也不能傷了真正努力的學生。
我提議成立個專項調查小組,大夥兒看怎麼樣?”
“我同意。”林教授立刻接話,“第一步先調他們的高考原始檔案和期中考試卷,比對比對;第二步再找任課老師聊聊,問問他們平時上課的狀態,彆打草驚蛇。”
“還有個事兒得強調下。”周處長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得保護學生隱私,沒出結果前千萬彆下結論。萬一真是孩子沒適應大學學習,咱們這麼一鬨,不是毀了人家前途嗎?”
會議室裡靜了好一會兒,隻有窗外的梧桐葉被風吹得沙沙響,襯得屋裡更寂靜。
誰都知道,這事兒不光關乎幾個學生的未來,更連著高考製度的公信力,半點馬虎不得。
林教授歎了口氣:“調高考原始檔案得要教務處的正式文件,不然檔案館那邊不給調。”
“這事兒我來辦!”周處長立馬拍板,“等會兒我就去走手續,各位先回去準備準備,明天咱們就正式開始查。”
這邊會剛散,調查組那行動起來,借著“教學評估”的由頭,調來被舉報學生的檔案。
等高考成績單和期中考試卷並排鋪在教務處的長桌上時,屋裡的人都沒說話。
“你看這道題。”陳教授指著許衛東的試卷,聲音都有些發緊,“這是課本第三頁的例題,就改了個數字,他居然能算出個負數來,這實在說不通。”
“不過也不能一棍子打死。”英語教研室的林老師猶豫著開口,“秦武平時上課還行,作業都按時交,回答問題也能答上來,會不會是考試太緊張,腦子空白了?”
調查組商量著,決定先找這些學生聊聊——以“學業輔導”的名義,在各係主任辦公室談,免得動靜太大。
許衛東是第一個來的。他低著頭走進來,手不自覺地摳著校服下擺,目光死死盯著地麵,連抬頭看一眼都不敢。
“許同學,坐。”林教授儘量讓語氣柔和些,“我們看你期中考試成績不太理想,是不是學習上遇到啥困難了?跟我們說說,說不定能幫上忙。”
許衛東的額頭瞬間冒出一層細汗,聲音發顫:“林教授,大學課程太難了,我……我跟不上,好多知識點都聽不懂。”
“可你高考成績很好啊。”陳教授把成績單推到他麵前,指著數學那欄,“這說明你基礎不差,怎麼才幾個月就全忘了?”
許衛東嘴張了張,眼神躲躲閃閃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隻一個勁兒地摳手指。
李建國跟他完全不一樣。一進門攥著拳頭,肩膀繃得緊緊的,聲音不自覺拔高:“教授,我真的努力了!大學跟高中完全不一樣,老師講得快,知識點又多,我還在適應,這次沒考好,下次肯定能趕上!”
可等林教授問他“哪道題沒聽懂”“打算怎麼補”時,開始含糊其辭,一會兒說“三角函數沒吃透”,一會兒又說“微積分沒跟上”,根本答不到點子上。
王紅梅是哭著來的,眼睛紅通通的:“教授,考試那天我發燒了,頭特彆暈,看題都看不清,所以才考砸了……”
可調查組後來去校醫室查記錄,那天根本沒有她的就診登記。
還有個學生說考試當天拉肚子,硬撐著考完才去醫務室——這事兒後來跟同考場的同學、監考老師都核實過,倒是真的。
談完話,調查組成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這事兒比想象中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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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或許真是沒適應大學節奏,還有的搞不好真遇上了特殊情況,不能一概而論。
可這邊調查還沒出結果,校園裡的風聲已經悄悄傳開。
這天傍晚,李衛紅端著飯盒急匆匆跑回教室,臉上又緊張又興奮,先往四周掃了圈,確認沒外人,才湊到蘇禾和孫梅跟前,壓低聲音說:“你們聽說沒?有人說許衛東的高考成績是假的!學校在偷偷調查!”
蘇禾正低頭看德語筆記,聞言抬了抬頭,眉頭皺了下:“沒憑沒據的話彆亂傳,萬一不是真的,傳出去多影響人家。”
“怎麼沒憑沒據!”李衛紅急得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更低了,“好多人都在說呢!不光許衛東,還有好幾個學生都被查了,聽說成績反差都特彆大。”
孫梅也放下筆,小聲接話:“我也聽著點風聲了……今天去水房打水,聽見兩個中文係的女生在聊這個,說教務處都調檔案了。”
蘇禾沒再說話,手指輕輕摩挲著筆記本的邊緣。
沒幾天,這些傳言更甚。
食堂裡,幾個學生端著飯盒湊在一起,聲音壓得低低的:“聽人說許衛東他爸在縣裡當乾部,說不定當初……”
話沒說完,就有人趕緊遞個眼色,把話咽了回去。
水房裡,女生們一邊搓衣服一邊交換眼神,嘴角帶著點若有若無的議論。
就連圖書館的角落,都能聽見有人壓低聲音說“某某某好像也被查了”。
走在校園裡,時不時能看見三三兩兩的學生湊在一起,頭挨著頭小聲嘀咕,一有人走近,立馬散開,假裝聊彆的話題。
“情況差不多摸清了,”林教授把一疊裝訂好的材料推到桌中央,“但我覺得,光靠檔案比對還不夠,最好去他們戶籍所在地實查……”
周處長點點頭,眉頭還擰著,“這事得繞著來,不能直愣愣的乾,我看就以‘高校學生家庭情況調研’的名義,分幾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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