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門“哢噠”一聲開了,蘇禾已經醒了,身上還穿著昨晚的衣服,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比起昨晚的驚慌失措,已經好了太多。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臉上,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模樣安靜又乖巧。
“醒了?”顧淮安走進去,聲音帶著一夜未睡的沙啞。
蘇禾抬頭看到他,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被點燃的星子:“你回來了?”
“嗯,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他走到她麵前,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確認她沒什麼異樣,才鬆了口氣,“臉色看著還行,昨晚沒睡好?”
“有點害怕,沒敢睡太沉。”蘇禾如實說。
顧淮安笑了笑,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餓了吧?我帶你去食堂吃早飯,想吃啥?”
蘇禾確實餓壞了,昨晚受了驚嚇,沒什麼胃口吃飯,此刻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她點點頭,跟著顧淮安走出招待所。
清晨的軍區空氣清新,帶著點草木的濕氣。
到處都是穿著軍裝的戰士,列隊跑步的身影整齊劃一,口號聲震天響,透著股蓬勃的朝氣。
蘇禾跟在顧淮安身邊,看著不時有戰士停下腳步,向他敬禮問好,心裡莫名升起一股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到了食堂,一股飯菜香撲麵而來。
顧淮安給她端來溫熱的玉米粥、兩個暄軟的白麵饅頭,還有一小碟鹹菜和煮雞蛋。
他自然地拿起雞蛋,在桌角磕了兩下,指尖麻利地剝去蛋殼,把光溜溜的雞蛋遞到她碗裡:“先墊墊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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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咬了一口雞蛋,溫熱的香氣在嘴裡散開,心裡也暖乎乎的。
正吃著,雷建國和王猛端著餐盤走了過來,看到蘇禾,兩人都笑著打招呼。
“蘇禾同誌,昨晚休息得咋樣?”雷建國性格爽朗,嗓門也大,一開口就吸引了旁邊幾桌的目光。
“挺好的,謝謝雷營長關心。”
王猛放下餐盤,忍不住對蘇禾豎起大拇指:“蘇禾同誌,你可真了不起!昨天發現那麼大個實驗室,裡麵還有那麼多金條,居然半點沒動心,第一時間就告訴我們團長,這思想覺悟,真是沒話說!換了旁人,指不定就想著怎麼偷偷藏幾根了。”
旁邊幾個昨晚跟著去清理現場的戰士也跟著搭話,有個年輕點的戰士嗓門亮:“可不是嘛!那麼多金條,晃得人眼都花了,蘇禾同誌抵得住誘惑,太讓人佩服了!”
蘇禾臉上掛著微笑,心裡直嘀咕:誰說她不動心!那可是實打實的金條啊,說不心動是假的,差點沒忍住心疼得齜牙。
“哪有你們說的那麼玄乎,那東西本來就是國家的,再說那地方多危險,我哪敢碰。”
她心裡門兒清,那金條看著誘人,可真要是動了心思,指不定惹上多大麻煩,她才沒那麼傻。
顧淮安瞧著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肉疼”,又看她努力維持著“高風亮節”的小模樣,心裡了然,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淺笑。
不動聲色地給她碗裡夾了一筷子鹹菜,聲音低沉又溫柔:“快吃吧,粥要涼了。”
蘇禾“哦”了一聲,低下頭大口喝起粥,用溫熱的粥水掩飾住自己那點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小情緒——心疼歸心疼,體麵還是得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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