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背著個小小的竹筐,正在給蒲公英除草,聽到他們的話,立刻湊過來說:“我可以當小助教!爺爺教我的那些,我都記住了!”她從筐裡掏出一株剛拔的雜草,“這個是‘鬼針草’,會粘在衣服上,雖然有毒,但燒成灰能治燙傷!”
阿默讚許地點點頭:“不錯,比我小時候厲害多了。”他從懷裡掏出個用劍穗編的草蝴蝶,“這個獎勵你,等學生來了,就由你帶他們認識蒲公英。”
小姑娘高興地接過草蝴蝶,小心翼翼地彆在辮子上,蹦蹦跳跳地去乾活了,竹筐裡的雜草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二、故人來訪
劉院判帶著學生們來的那天,百草穀的醒神花正好開出第一朵淡紫色的花。小姑娘穿著新做的綠布裙,站在穀口給他們帶路,紅繩辮子甩得歡快,像隻輕盈的小蝴蝶。
“林公子,沈公子,彆來無恙。”劉院判精神矍鑠,比起在京城時清瘦了些,卻更顯硬朗,“這些都是太醫院的好苗子,以後就拜托二位多費心了。”
學生們紛紛行禮,其中一個穿藍布衫的年輕人格外顯眼,他手裡抱著本《百草經》,眼神清澈,看到歸一劍時,眼睛亮了一下:“晚輩見過沈少俠,家父常提起您的‘霧隱劍法’,說是江湖一絕。”
阿默認得他,是當年在太醫院被蕭煜打壓的李太醫的兒子,李太醫去世後,劉院判便將他收為弟子。“李公子客氣了。”阿默的歸一劍輕輕一動,劍穗掃過年輕人的書本,“劍法再好,不如仁心可貴,你們能來這裡學藥,比學劍更有意義。”
學生們在藥農的土屋住下,很快就融入了百草穀的生活。白天跟著林辰認藥、製藥,下午跟著阿默練基礎劍法,晚上圍在爐邊聽藥農講百草穀的故事,日子過得充實而安寧。
那個藍布衫的李公子對藥草格外癡迷,常常在藥田待到深夜,拿著《百草經》比對每一株草藥的形態。林辰見他認真,便把自己整理的藥譜借給了他,上麵記著各種草藥的習性和用法,還有許多白藥師留下的批注。
“林公子,您這藥譜上寫著‘醒神花與合歡皮配伍,能解相思之苦’,是真的嗎?”李公子捧著藥譜,眼神裡滿是好奇。
林辰正在炮製新采的防風,聞言笑道:“是真的,但相思不是病,解鈴還須係鈴人,藥隻能輔助安神罷了。”他看了眼正在教學生們練劍的阿默,沉水劍的金線在陽光下泛著暖意,“就像劍法,能護身,卻護不了心,真正能護心的,是自己的念想。”
李公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捧著藥譜去問阿默,遠遠傳來兩人討論的聲音,混著劍穗的輕響,像首溫和的歌。
三、藥神節的約定
同心草開花那天,百草穀真的辦了“藥神節”。青石鎮的藥農帶著新采的草藥來了,京城的劉院判和學生們也留了下來,無痕閣的周鶴還特意請了戲班,在穀口搭了戲台,唱的是“藥神濟世”的故事。
小姑娘穿著最漂亮的紅裙子,手裡捧著一束同心草,站在戲台前,等著給大家表演“守禮劍”的第二式。她的小木劍上係著紅綢帶,隨著動作飄動,像隻展翅的蝴蝶。
林辰和阿默站在藥田邊,看著學生們和藥農們一起跳舞,醒神花的香氣和歡笑聲混在一起,讓人心裡暖暖的。
“明年,我們把落槐鎮的老槐樹也移一株過來吧。”阿默突然說,歸一劍的雲紋映著同心草的紫色花瓣,“就種在無痕閣的旁邊,讓它和這裡的老槐樹作伴。”
林辰笑著點頭:“好啊,再請青石鎮的藥農來指導,一定能種活。”他握緊手中的“守”字短劍,沉水劍的金線與阿默的“護”字短劍相觸,發出細微的共鳴,“等槐樹長大了,就讓學生們在樹下讀書,我們在旁邊製藥、練劍,像白師父和沈伯父當年那樣。”
阿默的歸一劍輕輕碰了碰他的沉水劍:“還要加上藥神節,一年一次,永遠辦下去。”
夕陽西下時,戲班的歌聲漸漸停了,大家圍著篝火唱歌跳舞。小姑娘累得靠在藥農懷裡睡著了,手裡還攥著那束同心草。林辰和阿默坐在老槐樹下,看著跳動的火焰,兩柄短劍放在中間,“護”與“守”二字在火光中格外清晰。
“你說,很多年後,會不會有人記得我們?”林辰輕聲問,沉水劍的金線在篝火的映照下流轉。
阿默望著藥田深處的同心草,歸一劍的劍穗輕輕晃動:“不重要。”他拿起“護”字短劍,劍尖指向星空,“重要的是,這裡的草還在長,這裡的人還在笑,這就夠了。”
夜風吹過百草穀,帶著醒神花的香氣和老槐樹的低語,像在回應他們的約定。遠處的無痕閣裡,青綠色的木窗透著溫暖的光,與藥田邊的篝火相映成趣,構成一幅安寧的畫。
沒有人知道未來會怎樣,但隻要歸一劍的雲紋還在流轉,沉水劍的金線還在閃耀,隻要同心草還在開花,百草穀的故事就會永遠繼續下去,在草木與鋒芒的交響中,譜寫出屬於守護與傳承的、未完待續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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