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看著林辰用針刀給患者治療,歸一劍在手裡轉了個圈:“你這針刀,倒像是‘藥石九式’裡的‘細辛式’——細辛能通竅,這刀能通經絡,都是以巧取勝。”
“或許吧,”林辰收起針刀,“雷大叔說護心劍能剖開迷障,這針刀又何嘗不是?把堵塞的經絡剖開,讓氣血重新流通,病自然就好了。”
這天,穀裡來了位特殊的患者——影夫人的貼身侍女,說是影閣有位長老得了脫疽,遍請名醫都沒用,聽聞林辰的針刀神技,特意來求方子。
“影閣的人?”阿默的歸一劍瞬間出鞘,“他們也配求醫?”
侍女撲通跪下:“林先生,長老雖在影閣,卻一直暗中保護藥宗遺脈,當年蘇婉夫人能逃出去,全靠他幫忙!求您救救他!”
林辰心裡一動——蘇婉?他的母親?
林辰最終還是跟著侍女去了影閣在城外的據點。據點藏在一座廢棄的藥鋪裡,後院的廂房裡,躺著位白發老者,左腿從膝蓋以下都腫得發黑,氣息微弱。
“是‘寒凝血瘀’型脫疽,”林辰檢查後道,“比張老漢的嚴重,經絡堵塞得更深,單用針刀不夠,得配合艾灸和湯藥。”
他讓侍女準備艾草和銀針,先在老者的足三裡、陽陵泉等穴位施灸,待局部溫熱後,拿出銀質針刀,刺入膝蓋下方的“陽交穴”——這裡是經絡交彙之處,也是堵塞最嚴重的地方。
針刀轉動時,老者疼得哼了一聲,冷汗浸濕了枕巾。林辰一邊操作,一邊問:“您認識蘇婉?”
老者艱難地點頭,聲音嘶啞:“她……她是我師妹……當年藥宗遭難,我把她藏在……藏在西域的藥圃裡……”
“那她後來為什麼會去民間?”
“影閣閣主……你的叔叔,”老者喘了口氣,“他發現了我們,要把你母親帶回影閣……師妹為了保護你,故意暴露行蹤,引開追兵……”
林辰的針刀頓了頓,刀刃差點偏了方向。原來母親的逃亡,是為了保護他?
“她……她給你留了樣東西,”老者示意侍女取來個木盒,“藏在西域藥圃的老槐樹下……說等你能‘以針代劍,以刀通脈’時,再交給你……”
侍女打開木盒,裡麵是塊玉佩,與林辰的藥心佩恰好能拚成完整的百草鼎圖案!玉佩背麵刻著四個字:“藥心為刃”。
林辰握著兩塊玉佩,突然明白夢裡的手術、手中的針刀、護心劍的深意——所謂“藥心為刃”,不是用刀殺人,是用刀救人;不是用劍複仇,是用劍守護。母親留下的,不僅是身世的線索,更是醫者的本分。
用了三天針刀和湯藥,影閣老者的脫疽漸漸好轉,發黑的皮膚開始轉紅,腫脹也消了。林辰辭彆時,老者握著他的手道:“閣主找你,未必是為了害你……他當年與林宗主雖有分歧,卻一直念著藥宗的舊情。隻是影閣內部複雜,你若去見他,務必小心。”
回到百草穀,已是初夏。藥圃裡的紫蘇長得比人高,薄荷的清香漫過曬藥場,沈念正帶著孩子們給新栽的金銀花澆水,雪團的三隻小狐狸在花叢裡追蝴蝶。
“林辰哥!你回來啦!”沈念舉著新畫的《脫疽診治全圖》跑過來,圖上詳細記錄了從初發、化膿到痊愈的全過程,最後一頁畫著林辰和阿默並肩站在藥圃前,護心劍與歸一劍交叉,像個守護的符號。
林辰摸著圖上的符號,突然覺得那些關於身世的沉重,都化作了前進的力量。他把兩塊玉佩合在一起,完整的百草鼎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仿佛在說:過去的已經過去,重要的是用這“藥心之刃”,劈開前路的迷霧。
阿默走過來,歸一劍的劍穗輕輕掃過玉佩:“影閣的事,想好了?”
“想好了,”林辰握緊玉佩,“等處理完穀裡的事,我去見他。有些謎團,總得親自解開。”他看向護心劍,劍鞘上的“藥石九式”在陽光下閃著光,“雷大叔說得對,護心劍不僅能護人,還能剖開迷障。而這針刀,這藥草,都是我的刃。”
暖房的藥爐上,新熬的湯藥正咕嘟作響,飄出金銀花和蒲公英的清香。林辰知道,無論前路有多少風雨,隻要藥心還在,針刀的鋒芒、劍的銳氣、藥草的溫良,就會一直守護著這片山穀,守護著那些需要他的人。
這,就是母親留下的“藥心為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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