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傑克接到了伊芙琳的電話,她隻說了一個地址,接著就掛斷了。
“大教堂街的03號公寓樓七層?那不是布魯斯的家嗎?”
傑克、弗朗多和愛麗絲上車之後,愛麗絲問。
“殺人犯要回作案現場了,你們得做好隨時從警察的包圍裡逃出去的準備。”弗朗多說,“我不太想吃人,這樣傑克的道德觀就徹底崩塌了。”
“那兒離醫院有不短的距離。”傑克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布魯斯身上的傷口會有多嚴重……”
“傷口?”愛麗絲問,“伊芙琳對他做了什麼——”
“傑克沒跟你說嗎?”弗朗多
“切,或者刺穿——我聽到了刀子劃開皮膚的聲音。”傑克朝後座的愛麗絲說,“我隻是覺得你做的噩夢已經夠多了……”
“瘋子女人。”愛麗絲氣憤地攥著拳頭。
“很快就能見到了。”傑克說。
他們再次來到了布魯斯家的那棟公寓樓樓下。
順著樓梯上樓,他們抵達了布魯斯家的門口。
原本敞開著的、拉著警戒線的門被關了起來,外麵的警戒線也被扯開了,傑克用衣袖裹著手,不留指紋地擰了擰門把手。
沒有鎖門,屋內好像有誰在喘著粗氣。
傑克不安地看了看弗朗多和旁邊的愛麗絲,他記得昨天電話裡的伊芙琳好像在跟布魯斯……
不會開門進去是什麼……
“開吧開吧,黃封麵比紅封麵好。”
弗朗多低聲催促道。
傑克轉動了下門把手,推開了門,另一隻手抓著槍,隨時準備朝伊芙琳開槍——
吱嘎。
門開了,傑克立馬持槍衝了進去,愛麗絲也緊緊跟在了後麵。
他們一進門就看見了客廳裡唯一的一個人,是個被捆起來的男人,無力地靠在牆角,眼神驚恐,卻說不出話來。
而且說不出話來的原因也非常明顯。
他沒有嘴巴了。
字麵意義上的沒有嘴巴——他原本該有嘴巴的位置隻剩了一個肉色的凹窩,像是有人剜去了他的嘴巴,再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皮膚,看起來瘮人又惡心。
“女巫的巫術。”
弗朗多從傑克身上跳了下來,尋找著屋子裡本該站著的另一個女人的身影。
但什麼也沒有。
傑克也當即開始警惕周圍的環境,提防著那個叫伊芙琳的女巫下一秒會從什麼地方出現。
“中午好,小家夥們。”
伊芙琳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他們朝聲音來源看去——
聲音的源頭是一張突然從沙發遮擋著的茶幾上漂浮到空中的“嘴巴”。
傑克現在知道布魯斯的嘴巴去哪了。
“我的天哪……”愛麗絲連忙朝那個男人衝了過去,幫布魯斯解開捆著他的繩子。
但她行動的路徑有些不同尋常,她繞了一大圈,並且悄悄地在地上撒了一圈粉末。
布魯斯身上的藍色T恤還在滲著血跡,他身上有不少傷口,血和布料混雜出了一大片深褐色的區域。
愛麗絲甚至都能聞到那股彌漫著空氣中的、混雜著血腥味的奇怪氣味。
“你這個狗娘養的婊子。”傑克罵了一句。
弗朗多罕見地沒讓傑克彆說臟話,他正喵喵咪咪地從地板上繞到那張飄在空中的嘴巴的後麵。
另一頭,愛麗絲也解開了布魯斯身上的繩子,但她的目光並不在布魯斯身上,而是低著頭念念有詞,像是在念著什麼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