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沒發現愛麗絲的小動作,她所附身的這個嘴巴的目標全放在了傑克身上。
“我本來是打算當麵跟你們見見的。”
伊芙琳說,
“但太危險了,我不喜歡危險,你知道的,我的主人不允許,因為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我可不能讓我的主人失望……”
“你沒機會了。”傑克惡狠狠地說,“我會殺掉你,在你和你的主人的那些邪惡計劃開始之前——”
“現在多關心關心布魯斯吧,他還盼著你們能靠腦袋裡的消息救下他呢……”伊芙琳的語氣沒了之前的輕佻,現在更像個綁架了人質的殺人犯了,“介紹下你自己吧,小驅魔人。”
“我以為你們跟惡魔混在一起的人什麼都知道呢。”傑克瞥見了已經偷偷溜到那張嘴巴附近了的弗朗多,不動聲色地繼續說,“怎麼,你的惡魔主人好像也沒你想的那麼全知全能。”
“你以為你很聰明?”伊芙琳冷冷地說,“回答我的問題,否則布魯斯就會死——你不會想看見我對他做的一切的……”
“你的問題就是問我是誰?挺蠢的——”
傑克拖著時間說,弗朗多已經繃緊了後腿,隨時可以把空中的那個嘴巴給撲下來。
“我的耐心並不多,小鬼。”伊芙琳不耐煩地說,“三,二,一——”
“喵!”
弗朗多捕獵似地竄了起來,一爪子將空中的那隻嘴巴撲了下來,然後狠狠地摁在茶幾上。
“唔唔唔!”
另一邊的布魯斯吃痛地扭動了起來,手止不住地抓撓著自己不存在的嘴巴。
“這是跟女巫上床的代價,忍著。”弗朗多朝布魯斯喊道,接著又給了那嘴巴一爪子,“老女人,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附身?你被我抓住了。”
“啊嗚!你這隻賤貓——”
伊芙琳吃痛地罵了起來,
“你們覺得你們能抓住我?不——你們——嗷!”
弗朗多又撓了一下。
“布魯斯會死——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的自作聰明。”伊芙琳惡毒地說。
“你做不到。”愛麗絲呼吸急促地站了起來,揚了揚手裡的袋子,“苦艾和血鹽的圓圈,你離不開這兒了。”
“愛麗絲,你太讓我失望了。”伊芙琳說,“你本可以跟我學一些更入流的巫術……誰教你的這些東西?”
“我不需要告訴你。”愛麗絲憎惡地看向弗朗多爪子下的那張嘴巴,“我跟你不一樣——”
“你跟我是一樣的,這點你沒法拒絕,寶貝。”伊芙琳用一種陰森的語氣說,“你的功夫還不夠,這種把戲可困不住我……”
接著,一聲淒厲的女人慘叫聲從那張嘴巴裡冒了出來,它軟趴趴地耷拉了下去,像是從未有女巫附身過一樣。
“她怎麼跑掉的?”愛麗絲瞪大了眼睛。
“不,她不是跑了,她是自殺了。”弗朗多用爪子撓了撓那張不動了的嘴巴,失望地說,“浪費,不如給我當甜點。”
“但……她……我是說……?”傑克還是不能理解,“所以說……她死了?”
“不,那可能隻是個分離出來的意識,或者說……一個女巫的意識碎片?”愛麗絲蹙眉道,“像是個監視器——她肯定不願意就這麼死掉。”
“她肯定痛慘了。”弗朗多說。
“‘像是一千根針紮進了每一寸皮膚裡’,這是分離出去的意識死亡後的感受……”愛麗絲說。
“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些的?”傑克錯愕地朝愛麗絲問。
“我昨晚問了我叔叔。”愛麗絲尷尬地說,“拿玉米披薩跟他換了不少巫術的使用方法——很多都是女巫常用的……”
“披薩?他業績墊底是可以理解的。”弗朗多說,然後疑惑地看向傑克,“真古怪,怎麼會有惡魔不知道一個人類的名字呢?”
“不清楚……”傑克搖了搖頭,“等等,那個叫克雷弗的惡魔也不知道我叫什麼——這會跟你被變成貓也有關係嗎?”
“古怪。”弗朗多搖了搖頭,“但這該是女巫和惡魔要頭疼的問題,因為我們自己是知道的。”
“嗚嗚嗚!”
布魯斯在一旁發出了絕望的叫聲,試圖吸引他們的注意。
“哦——對不起,先生,我馬上幫你把嘴巴安回去——”愛麗絲恍然驚醒,“這應該不是直接挖下來的……分體的巫術很好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