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馮嬤嬤那邊催了,您快過去吧。”
蘇稚棠隻好暫時先將這件事放到一旁。
蘇太後粗略看完蘇稚棠這些天抄的經文,有些意外她居然能寫得這麼一手好字。
並且看著抄的頁數,應當是除了用膳和就寢以外一直在抄。
態度也是認真的,從頭到尾抄的字跡都很是工整,沒有敷衍的意思。
是個耐得住性子的。
她眼裡閃過幾分滿意,隨意翻了翻便放到了一旁:“你倒是抄得細心。”
隻是……這可不是個鄉野丫頭該有的字跡,也不可能會認得這麼多的字。
據她所知,在江南莊子裡的時候她們母女過的日子比下人還不如。
柳氏出身於煙花之地,也斷然不可能習得這麼多字的。
她眼裡閃過一抹沉色:“你的字,是誰教的?”
蘇稚棠心裡清楚她會起疑,溫聲道:“回太後娘娘的話,臣女的字是祖母身邊的常嬤嬤教的。”
“常嬤嬤說女子不可單有美貌而腹無墨水,便日夜教我習字。”
蘇稚棠垂了垂眼,麵上閃過一絲赧色:“隻是臣女愚笨,每日要學到醜時。”
“很多字也尚未悟透,隻能照葫蘆畫瓢地畫了上去……”
蘇太後聞言,心中的疑慮散了些。
這事她是知道的,蘇稚棠時常會在常嬤嬤那邊學到四更,她還擔心是不是此女愚笨。
現在看來,她算是刻苦的了。
而且短短間月便有這樣的成果,足以證明她的聰慧。
這般貌美,又聰明上進。
也不知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無聲一歎:“罷了,你是個勤奮的。”
“聽聞王德祿前些天給你送了些膏藥,你可知為何?”
蘇稚棠抿了抿唇,低聲道:“回太後,臣女不知。”
她遲疑了一會兒,不確定道:“許是陛下寬和心善,又見臣女是您身邊的人,便發了善心……”
“寬和心善?”
蘇太後輕輕一嗤,眼底閃過一絲嘲意。
能當上帝王的,又是些什麼心善之人。
況且,她這傷也是因著她是她身邊的人,才會被他遷怒。
“罷了,你既得了皇上的恩典,也該去謝恩才是。”
“聽聞你做得一手棠花糕不錯,待會兒便做一份,親自送去禦書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