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1是單數嘛,你看啊,十一月是第十一月,兩個一;再加一個十一,又是兩個一,合起來四個1,全都是孤單一個的數字,這不是明擺著給單身狗過的節?單身不就是光棍?還能是什麼?”
“你這邏輯不對。”
“一個1是單,兩個1湊一塊兒,那不就成了雙?雙一,雙十一,明明就是成雙成對的好日子。我哪是光棍?我有媳婦,還有倆娃,雙胞胎,一兒一女,我光棍?你睜眼說瞎話呢,這也能編?”
曲晚霞早聽慣了他總把自己叫“媳婦兒”。
她隻當耳邊風,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偏頭嗤笑一聲。
“你忘了?咱倆連結婚證都沒有,法律上我跟你可什麼關係都沒有。我隨時能讓你滾出曲家大門,到時候你跟孩子有半毛錢關係?彆做夢了。你不光棍誰光棍?難不成我還得捧著鮮花給你辦婚禮?”
傅以安眯起眼,目光落在她那張得意揚揚的小臉上。
“渣女!吃乾抹淨還想跑?曲晚霞,這種念頭要不得,小心我晚上不讓你睡好覺。”
“怎麼要不得?”
她理直氣壯地抬起下巴。
“渣男不趕走,留著過年啊?還得貼春聯供著?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他慢悠悠地笑著,身子靠在椅背上。
“渣男配渣女,天生一對,命裡相克又相吸,不湊一塊兒過日子,那才叫禍害彆人。你說是不是?”
曲晚霞:“……”
“呸!”
“誰跟你一對?我跟你八竿子打不著,連婚書都沒有,談什麼一對?你彆自作多情了!”
傅以安低頭,看她氣得臉蛋鼓鼓的。
他沒忍住,伸手就捏了捏她的臉頰。
“渣女,就你最合適我。”
他低聲說著。
曲晚霞一巴掌拍開他的手。
“手拿開!討厭死了!老捏我臉!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啊?”
小時候就被他捏的,害得她臉都圓了。
彆人是越長大越精致,她是越長越像個糯米團子。
傅以安手順著滑下來,指尖還扣著她的臉頰。
“看啥呢?”
“我臉上長花啦?”
“你臉比花還好看。”
傅以安低低地說。
他把剛才胡亂編的發辮拆了,重新開始編。
曲晚霞被誇得耳根發紅,抬眼瞪他。
這一會兒,曲晚霞連打三個哈欠。
“你到底弄完沒有?我要困死了,眼皮都打架了,回屋睡覺!再不放我走,明天我不給你做早飯!”
“再給我五分鐘,馬上好。”
五分鐘後,她真睡著了。
腦袋靠在他肚子上,雙手環著他腰。
她睡得不太安穩,還拱了拱身子,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傅以安輕輕撥開她的手,一點點將她鬆開。
然後自己先躺到床上,調整好姿勢後,再伸手將她小心地攬進懷裡。
他以前從來沒敢想,還能再見到她。
那些年漂泊在外,每次夜深人靜時想起她的模樣。
他曾以為,那一麵便是訣彆,更彆提現在,能這樣抱著她。
他低頭,從她眉心開始,一寸一寸親過去。
一次不夠,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怎麼親都不夠。
他舍不得睜開眼,怕一睜眼,她就不見了。
可又忍不住睜眼,想確認她真的就在眼前。
曲晚霞隻有睡著的時候才這般安靜,隻要一醒過來,渾身帶刺。
可偏偏,傅以安就吃這一套。
這會兒,她躺在他懷裡,呼吸均勻。
他壓根不想放她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曲晚霞!”
他低聲喚她的名字。
“你這次真完蛋了。”
這一次,他絕不會再鬆手。
從前錯過了那麼多年,他不會再讓命運把她從他身邊搶走。
曲晚霞的睫毛輕輕一顫。
她其實早就醒了,隻是不敢睜眼,更不敢動。
也知道他在看她,知道他在親她,知道他抱著她的手有多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