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被臨安城頭燃起的熊熊戰火撕裂。
唐軍李靖部與明軍徐達部,幾乎同時發起了對這座大宋都城的最後總攻。
失去了曹彬這根主心骨,宋軍抵抗微弱得可憐,士氣早已在連日的恐慌與內耗中消散殆儘。
阜財門在守將張祜的“奮勇抵抗”片刻後,“力戰不支”,被明軍常遇春部率先突破。
幾乎同時,其他幾處城門也在黑冰台內應的策應下,相繼失守。
唐明兩軍的精銳如同決堤洪水,湧入臨安城內。
然而,預想中激烈的巷戰與慘烈的搶奪並未大規模發生。
湧入城內的唐明軍隊驚訝地發現,他們遭遇的抵抗零星而混亂,但一些關鍵目標前,卻早已被人捷足先登。
皇宮庫府、工部軍械司、天文台、翰林院藏書閣、乃至幾個最大的官倉……
這些地方,不知何時,已然被一支打著黑龍旗號、寂靜肅殺、裝備極其精良的黑色軍隊牢牢控製!
他們人數不多,卻占據著要害位置,結成了堅固的防禦陣型,任何試圖靠近的唐軍或明軍,都會遭到毫不留情的弩箭警告與氣勢壓迫!
大秦影銳士!
他們竟在城破的第一時間,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最核心的區域!
“秦軍?!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衝入城中的常遇春看到那麵熟悉的黑龍旗,又驚又怒。
李靖聞報,臉色亦是瞬間陰沉下來,他立刻意識到,他們所有人都被嬴政算計了!
秦國根本未曾想與他們爭奪破城之功,他們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大宋積攢了百年的財富、技術與人才根基!
混亂之中,張儀的身影出現在被影銳士控製的工部軍械司前。
他手持一枚閃爍著星輝的令牌,麵對聞訊趕來的徐達部將和李靖派出的將領,神色從容。
“二位將軍,”
張儀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臨安已破,宋室氣數已儘。然,此地諸多器物、典籍、匠人,乃神州文明之瑰寶,若毀於戰火,或流散各方,實乃千古憾事。我大秦皇帝陛下,不忍見此,故特遣精銳,先行保護。待清點整理完畢,自會與唐皇、明主商議歸屬。”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實則霸道無比!
搶先占下,再說“商議”,這分明是要獨吞最大的一塊蛋糕!
徐達部將大怒:“放屁!老子們流血攻城,你們秦國倒跑來摘桃子?天下哪有這等好事!”
李靖麾下的將領也麵色不善:“張先生,此事恐怕不合規矩吧?需得李靖大將軍與貴國陛下親自交涉!”
張儀卻隻是微微一笑,指了指身後那些已經開始在秦軍“保護”下,將一箱箱圖紙、一件件精密器械、乃至一位位被“請”來的大匠登記造冊、準備運走的影銳士,淡淡道:
“規矩?如今這臨安城內,我大秦銳士所占之處,便是規矩。若二位將軍覺得不妥,大可動手試試,看我大秦兒郎手中弩箭,是否答應。”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然而,唐明兩軍剛經曆攻城,疲憊且建製稍亂,而秦軍影銳士則以逸待勞,占據地利,且裝備精良,真動起手來,勝負難料,更會徹底撕破臉皮。
李靖與徐達遠在城外指揮,一時也難以決斷。
就在這僵持之際,皇宮方向,傳來了一聲淒厲絕望的哭嚎,隨即,一股無形的、仿佛源自整個天地規則的悲愴與剝離感,籠罩了全城!
皇宮,德壽宮。
趙匡胤並未選擇逃離。
他換上了最為隆重的帝王冕服,手持玉圭,端坐於龍椅之上,仿佛仍在接受百官朝拜。
隻是殿下空空如也,唯有幾名忠心老太監跪地哭泣。
城外喊殺震天,城內混亂不堪,他知道,大宋……完了。
“朕起於微末,受將士擁戴,得登大寶……本想結束亂世,與民休息,創不世之基業……奈何……奈何啊!”
他仰天長歎,眼中已無淚,隻有無儘的空洞與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