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南鄭。
相較於外界因宋室覆滅、版圖重劃而引發的巨大波瀾,此地在劉邦與張良初步穩定巴蜀、韓信秘密練成新軍後,反而進入了一種蓄勢待發的狀態。
巴蜀之地元氣未複,難以支撐大軍長期征戰,但北方的威脅與機遇卻不容忽視。
尤其是活躍在西北方向的突厥部落,時常寇邊劫掠,既是隱患,亦是磨礪新軍、獲取戰馬資源的絕佳目標。
這一日,漢王宮中,劉邦召見韓信。
經曆了巴蜀之亂與秘境之行,劉邦眉宇間少了幾分昔日的跳脫,多了幾分沉凝,但眼神中的精明與果決絲毫未減。
“韓信啊,”
劉邦拍著韓信的肩頭,語氣熱絡,
“你小子搗鼓的那支新軍,咱和蕭何他們都看過了,確實像那麼回事!光在窩裡練不行,是騾子是馬,得拉出去遛遛!北邊那些突厥蠻子,最近又不老實,搶了咱好幾個寨子。咱尋思著,就拿他們給你這新軍開鋒,順便給咱弄點好馬來!怎麼樣,有把握沒?”
韓信一身簡潔的戎裝,身姿筆挺,聞言並未立刻回答,而是微微閉目。
其意識深處,那枚“兵”字符文緩緩流轉,無數關於突厥部落習性、西北地形、氣候、乃至敵我雙方兵力、士氣、裝備的細微數據,如同溪流彙海,在他腦中自動推演、組合,瞬間便生成了數十種應對方案,並優選出其中最符合當前漢軍實力與戰略目標的一策。
他睜開眼,目光平靜卻銳利如刀:
“大王,突厥騎術精湛,來去如風,然其部落分散,互有齟齬,貪利而少謀。我軍新成,正需此等對手磨礪。臣,願往。不敢說儘殲其眾,但必能予以重創,奪其馬匹,揚我軍威!”
“好!”
劉邦要的就是這個態度,“要多少人馬?樊噲、夏侯嬰他們你隨便挑!”
韓信卻搖頭:“大王,兵貴精不貴多。臣隻需麾下三萬新軍足矣。另,請大王下令,讓北境各邊寨佯裝虛弱,許以少量財貨,誘使突厥更大股部隊深入。”
劉邦雖有些疑慮,但深知韓信之能,當即拍板:“成!就依你!北邊的事,全權交給你處置!”
數日後,韓信率領三萬新軍,悄然北上,抵達與突厥部落接壤的邊境。
他沒有立刻出擊,而是將軍隊化整為零,以“兵”字秘對戰場信息的強大洞察力,如同撒網般,將無數精銳斥候灑了出去,將方圓數百裡內突厥各部落的兵力部署、活動規律、水草分布、乃至部落首領之間的矛盾,都摸得一清二楚。
同時,他嚴令北境邊寨,依計行事,故意示弱,並“不小心”讓少量輜重被小股突厥遊騎劫走,營造出漢軍羸弱、有機可乘的假象。
“兵”字秘加持下的韓信,對戰場節奏的掌控已臻化境。
他如同一個高明的棋手,耐心地布下陷阱,等待獵物入彀。
果然,突厥幾個較大的部落,在接連嘗到甜頭後,貪欲大熾。
以為漢軍主力被巴蜀拖累,北境空虛,遂聯合起來,集結了一支近十萬人的騎兵,由悍酋阿史那土門率領,浩浩蕩蕩地殺入漢境,意圖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搶掠。
邊境,野狼原。
此地地勢開闊,水草豐美,是突厥騎兵最喜歡的戰場,也是韓信為他們精心挑選的……葬身之地。
韓信的三萬新軍,早已在此地以“兵”字秘優化後的“六花陣”為基礎,布下了一座巨大的、可隨敵情動態變化的軍陣。
此陣並非固定不變,而是由無數個小型的、攻防一體的“梅花陣”組成,各陣之間留有通道,看似鬆散,實則遙相呼應,暗藏無限殺機。
軍陣最前方,是手持特製加長矛、身披輕甲的精銳槍兵,其後是弓弩手與刀盾兵交錯,兩翼則是由夏侯嬰親自統領的、全部由巴蜀矮馬和此次作戰目標——未來將要奪取的突厥戰馬混編的輕騎兵。
整個軍陣寂靜無聲,唯有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一股無形的鐵血煞氣彌漫開來,連天上的飛鳥都遠遠避開。
阿史那土門率領十萬突厥鐵騎,如同狂風般卷至野狼原。
看到漢軍竟敢在此列陣迎戰,且人數遠遜於己方,不由得哈哈大笑:
“兒郎們!看哪!漢人這是嚇傻了,排著隊來給我們送戰功和財貨了!隨我衝垮他們,財富女人,任爾取用!”
嗚——!
蒼涼的牛角號聲響起,十萬突厥騎兵發出震天動地的呼嘯,如同決堤的洪流,朝著漢軍軍陣發起了凶猛的衝鋒!
萬馬奔騰,大地震顫,聲勢駭人至極!
然而,麵對這排山倒海般的衝鋒,漢軍軍陣依舊穩定,唯有各級軍官根據韓信通過旗幟與鼓聲傳來的指令,默默調整著細微的站位與角度。
就在突厥前鋒即將撞上槍陣的瞬間!
漢軍陣中令旗一變!
最前方的槍兵猛然將長矛尾端頓入地麵,矛尖斜指上方,形成一片死亡的金屬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