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看著手指散發出的陣陣青煙,立刻回想了那個夏天,和碳廬的朋友們值夜。
大家圍坐在烤爐前,一邊聊天一邊等待著爐中烤雞慢慢烤熟。
自己此時就好像那時爐火上的烤雞,儘管沒有明火,但也在經受炙烤。
他感覺到全身的皮膚都已麻得沒了感覺,雖然還在奔跑,可雙腿卻隻剩微弱的感覺。
好在前方已經可以看的清楚,距離通道的儘頭僅有幾步之遙。
他嘶吼著發泄難熬的疼痛,終是邁出最後一步衝出了通道。
脫離通道內懸浮物的壓製,所有的疼痛立刻消失。
陳澤雙腿無力,終是無法站立,便直接跪了下來。
他雙手接地撐著身體,大口的喘著粗氣。
頭頂和後背,此刻還在冒著縷縷黑煙。
外袍成塊狀的碎裂,一片一片掉落在地上然後摔得粉碎。
本該絲滑的布料,此刻竟變得像是硬殼一般。
來不及多做休息,陳澤強撐身體,強行站了起來。
因為他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築造工整的石室之內。
正前方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石台,石台之上有一枚懸浮於空的戒指。
而在石台後麵,房間儘頭的位置,還有一個巨大的石座。
此時石座之上,竟還坐著一個人。
陳澤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去,確定真是一個人。
此人頭發花白,顯然是上了年紀。
其身穿一身白袍,頭頂還戴了一個精美的頭環。
不同於束發用的任何器具,這頭環更像是某種族群的標誌,或者是某種信仰的佩飾。
老者閉著眼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遠遠看去就像是正靠坐著休息。
“前輩!”
陳澤遠遠的試著招呼了一聲,卻沒有任何回應。
於是他又走近一些,來到石台麵前,又再衝著後麵招呼。
“晚輩流雲宗陳澤,逃生之時誤入前輩領地,還請前輩原諒!”
話畢他拱手行禮,深深鞠躬以示尊敬。
然而等了半天,對麵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陳澤彎著腰,偷偷抬眼看去,那老者則依舊閉眼睡著。
見對方不為所動,陳澤便直起身子來,注意力倒是立刻被身邊的戒指吸引。
這是一枚全玉質的戒指,戒身光滑透亮,花頭上並未鑲嵌彆的寶石,而是一個小小的玉質圓盤。
圓盤中有一明顯的黑色橫線,橫線之上的半圓部分,玉色更暗,略顯紅色。橫線之下的半圓部分,玉色更亮,略顯透白。
陳澤看著戒指微微浮起,懸浮於石台之上,竟越看越入迷,最終竟無意識的伸手將其拿了下來。
將戒指捧在手心,他才終於回過神來,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伸手去取。
然而隨著戒指被他從石台上移開,一個渾厚的聲音立刻響起。
“小友喜歡此物?”
陳澤順著聲音看去,竟是那房間深處的老者已經醒來。
他見狀趕緊又拱手行禮,深深朝著老者鞠躬。
“晚輩流雲宗陳澤,逃生之時……”
“原來是流雲宗的孩子。”
陳澤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老者打斷,同時其終於從座位上站起來,但雙腳卻並不踩在地上,而是整個人微微懸浮於空中。
陳澤直起身子,老者也緩緩朝他飄來。
儘管氣氛並不緊張,對方看起來也並無敵意,但陳澤還是捏緊了拳頭,警覺的微微屈身。
“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回前輩的話,在下方才與朋友一同逃生,跳入……”
“你說的沒錯,既然能到此地,定是與本門有緣!”
陳澤又一次被老者打斷,且對方的回應與自己所說,根本就完全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