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位置,通常是副手或者最重要的與會者坐的。
可今天,王誌強坐在這裡,卻如坐針氈。
法務部的其他員工陸續到齊,看到王誌強也坐在會議室裡,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但沒人敢多問,紛紛落座,會議室裡一片肅靜。
九點整,孟佳合上了麵前的筆記本。
“開會。”
她一開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去。
接下來的時間,對王誌強來說,是一種極致的煎熬。
孟佳真的就像在開一場最普通不過的例會。
“關於上季度合同歸檔的複核問題,風控部的意見已經下來了,有幾個細節需要我們跟進……”
“城西地產那個項目的法律風險評估報告,下周三之前必須出終版,小李,你負責跟進。”
“還有,集團下半年的法務培訓計劃,我已經擬了個初稿,大家可以看一下,提提意見。”
她語速不快,條理清晰,一項一項地安排著部門的常規工作。
仿佛王誌強這個副總,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旁聽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牆上的時鐘,指針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敲打王誌強緊繃的神經。
他坐在這裡,像一個等待宣判的囚犯。
孟佳越是正常,他就越是心慌。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終於,半個小時過去了。
孟佳將手裡的文件輕輕放下,環視了一圈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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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常規工作就先到這裡。”
來了!
王誌強的後背瞬間繃緊。
會議室裡所有法務部員工,也都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隻見孟佳端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才不緊不慢地繼續。
“現在,我們來說一件我們法務部內部的事情。”
她的視線,終於從其他人身上移開,落在了王誌強的身上。
那一刻,王誌強感覺自己像被一條毒蛇盯上了。
“昨天淩晨兩點。”
孟佳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我們部門的一位同事,接到了一通工作電話。”
“打電話的,是集團的一位……所謂的領導。”
“所謂的領導”六個字,她說得極輕,卻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王誌強的臉上。
他的心猛地一沉。
隻聽孟佳繼續說道。
“這位領導,要求我們的同事,在淩晨將近三點的時候,立刻,馬上,為他個人工作上的一些疏漏,起草一份起訴狀。”
“我們的同事,考慮到時間太晚,並且起草訴狀需要嚴謹的流程,於是建議,天亮後第一時間處理。這個應對方式,完全符合公司的規章製度,也符合一個法律工作者的專業操守。”
她的敘述,客觀,冷靜,卻每一個字都在為劉華強開脫,把王誌強釘在無理取鬨的柱子上。
“然後,這位領導就惱羞成怒了。”
“他不僅在電話裡對我們的同事進行人格侮辱,言辭粗鄙不堪,還以‘開除’作為威脅。”
“最後,甚至在淩晨三點十分,把電話打到了我這裡,進行所謂的‘投訴’。”
孟佳說完,將手裡的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發出一聲脆響。
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
所有法務部員工的視線,都像探照燈一樣,齊刷刷地聚焦在王誌強的身上。
有震驚,有鄙夷,有憤怒。
王誌強感覺自己的臉皮,正在被這些視線一層一層地剝下來,火辣辣地疼。
他終於明白,孟佳讓他來開這個會,不是要給他一個說法。
而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審判他!
孟佳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一雙銳利的眼睛,牢牢鎖住麵如死灰的王誌強。
“我想請問一下在座的各位,也想請教一下王總。”
“在非工作時間,淩晨兩三點,電話騷擾下屬,強行安排非緊急工作。”
“在被合理拒絕後,惱羞成怒,進行言語辱罵和職業威脅。”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刀。
“這算什麼?”
“這,算不算職場霸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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