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成立。白鳶低聲說,語氣裡帶著一絲釋然。
沈觀點頭,看著手腕上的發結,突然覺得和白鳶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一些。至少現在,他們有了互相監督的籌碼,暫時不必擔心對方會突然發難。
現在可以說說剪刀樞紐的事了吧?沈觀靠在牆上,放鬆了一些。
白鳶點頭,走到電纜旁,用手指敲了敲牆壁:剪刀樞紐位於999層頂部,可實時讀寫全塔紅線;權重算法每10分鐘回寫一次,回寫期間可人為插入誤差值,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沈觀挑眉:插入誤差值?做什麼用?
修改紅線。白鳶的眼神很堅定,我的紅線被係統篡改了,我要改回來。而且,隻有插入誤差值,才能找到地獄源代的線索。
你的心臟。沈觀突然開口,目光落在白鳶的胸口,我剛才感覺到了,你的心臟在發光,像是某種核心。
白鳶臉色微變,下意識按住胸口:是算法核心原型。當年係統為了控製剪刀樞紐,把我的心臟挖出來改造成了核心。離開身體10分鐘,係統將崩潰。她說這話時,語氣裡帶著深深的恨意。
沈觀愣住了,他沒想到白鳶竟然經曆了這麼可怕的事情。他下意識摸出腰間的孽鏡,鏡麵光滑,映出他的臉。我的孽鏡可照見前世,或可找到地獄源代他說。
白鳶眼睛一亮:真的?如果能找到地獄源代,說不定就能徹底摧毀這個該死的係統!
沈觀點頭,將孽鏡放回腰間。他看著白鳶,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她雖然帶著一身的戾氣,卻有著堅定的目標,和他一樣,都在為了過去的事情而掙紮。
我們得儘快趕到999層。白鳶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發結,權重算法很快就要回寫了,我們必須在那之前插入誤差值。
沈觀點頭,剛要起身,卻突然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響,比剛才的冷卻液噴灑聲更響,更急促。
0218,銀灰色的液體突然衝破混凝土門,像瀑布一樣湧進電纜夾層。沈觀和白鳶臉色大變,下意識向旁邊躲閃,卻還是晚了一步。
沈觀的腳踝被濺到幾滴冷卻液,瞬間傳來刺骨的寒意。他低頭一看,隻見銀灰色的液體在他腳踝上凝結成了細密的數字鎖鏈,鎖鏈上的數字飛速跳動:「負債:+120萬冥幣,年息3650」。
該死!沈觀咒罵一聲,試圖掙脫鎖鏈,卻發現鎖鏈越纏越緊,債務數字跳得更快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正在被鎖鏈抽取,體重仿佛瞬間增加了幾十斤。
白鳶見狀,毫不猶豫地將骨鋸反轉,用鋸背狠敲自己掌心,的一聲,掌心被敲出一個血洞,七滴淡金色的血珠從洞裡滲出,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判官血!沈觀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白鳶竟然有判官血,這種血能短暫,是債務類攻擊的克星。
白鳶沒有說話,指尖一彈,將七滴判官血甩向沈觀腳踝上的鎖鏈,口中低喝:債權無效!
淡金色的血珠落在鎖鏈上,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鎖鏈發出的腐蝕聲,開始寸寸斷裂,最終碎成了灰燼。沈觀感覺到腳踝一輕,靈魂被抽取的感覺消失了,他鬆了口氣,抬頭看向白鳶。
白鳶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她捂著流血的掌心,身體微微搖晃。剛才逼出判官血消耗了她大量的體力,現在她連站都有些不穩了。
你怎麼樣?沈觀上前一步,想要扶她,卻又停住了腳步。他知道白鳶警惕性很高,貿然接觸隻會引起她的反感。
白鳶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塊布條,隨意地纏在掌心:沒事,死不了。她的聲音很虛弱,卻依然帶著倔強。
沈觀點頭,沒有再說話。他看著白鳶蒼白的臉,心裡突然有些複雜。這個女人,明明自己都快撐不住了,卻還是毫不猶豫地救了他。或許,他們真的可以成為盟友。
沈觀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鎖鏈灰燼,卻發現灰燼裡藏著一顆小小的紅色珠子。他拿起珠子,發現珠子上刻著一個∞符號,和他手腕上的發結一模一樣。
這是...白鳶也注意到了珠子,好奇地湊過來。
發結的碎片?沈觀猜測道,他將珠子遞給白鳶,或許有定位的作用。
白鳶接過珠子,放在手心,果然感覺到手腕上的發結微微發燙,珠子也發出了微弱的紅光。互相定位+誠信監督,違約即自燃。她說。
沈觀點頭,又看向白鳶的掌心:判官血還剩多少?
白鳶苦笑一聲:就剛才那七滴。判官血很難逼出來,每次逼血都會折損壽命。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這七滴血很有用,不僅能抵消任何債務類攻擊,還是後期鍛造「自由之刃」必需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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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之刃?沈觀挑眉。
能斬斷一切紅線的刀。白鳶的眼神裡充滿了向往,隻要能鍛造出自由之刃,我們就能徹底擺脫係統的控製。
沈觀點頭,沒有再追問。他站起身,開始在電纜夾層裡搜尋有用的東西。既然這裡是維修通道,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很快,他就在一堆老化的電纜後麵找到了一個破舊的員工牌。員工牌是金屬做的,上麵布滿了鏽跡,但上麵的字跡依然清晰可辨:
姓名:白鳶
工號:404β
權限:剪刀樞紐維護重啟
沈觀拿著員工牌,轉身看向白鳶:這是你的?
白鳶愣住了,她接過員工牌,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麵的名字,眼神裡充滿了迷茫。我...不記得了。她說,我隻記得自己被綁在刀鋸台上,醒來就在剪刀塔了。
沈觀看著她迷茫的眼神,心裡明白了幾分。看來白鳶的記憶被篡改過,這張員工牌或許能幫她恢複記憶,更重要的是,它的權限對他們接下來的行動至關重要,為後續奪印之戰提供鑰匙。
收好它。沈觀說,說不定是打開剪刀樞紐的鑰匙。
白鳶點頭,將員工牌小心翼翼地放進懷裡。她看著沈觀,突然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謝謝你。
這是她第一次對沈觀笑,雖然很淡,卻像一縷陽光,驅散了兩人之間的隔閡。沈觀愣了一下,隨即也露出了一個淺笑:我們是盟友。
電纜夾層的儘頭有一個出口,推開生鏽的鐵門,一條懸空的鐵梯出現在兩人麵前。鐵梯由生鏽的鋼筋製成,懸在漆黑的豎井中,直通塔頂暗紅光源。鐵梯搖晃不定,每走一步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斷裂。
沈觀和白鳶互相攙扶著,小心翼翼地爬上鐵梯。白鳶的體力還沒有恢複,走得很慢,沈觀一直護在她身邊,幫她穩住身體。兩人手腕上的發結紅光閃爍,像是在為他們指引方向。
爬了大約十分鐘,鐵梯終於到了儘頭。前方是一扇合金門,門身漆黑,泛著冷光,門心嵌著指紋鎖,旁邊用血漆寫著:「剪刀樞紐?心臟禁區」。
白鳶抬手要按指紋,沈觀突然抓住她腕:等等,如果門後就是你的心臟,這一按,你就不再隻是白鳶,而是整個地獄的算法。你準備好了嗎?
白鳶沉默半秒,苦笑:從被鋸的那天起,我就沒打算做回活人。
啪——指紋落下,合金門滑開,一束暗紅光柱打在兩人臉上,像一把早已等候的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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