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她還覺得自己特彆冷。冷得渾身哆嗦,牙關咯咯作響,四肢顫抖跟抽風一樣,根本不受控製。
曹小刀下意識想去扶她,但站得更近的楊震已經把紀芳菲扶住。
楊震那一身製服,以及渾身上下的凜然正氣給了紀芳菲莫大的安全感。她就跟溺水之人終於抓到救命稻草一樣,順勢就撲進楊震的懷抱。
雙手仿佛藤蘿一般,死死將他環繞住,恨不得把自己嵌進這個寬厚的胸膛裡去。
曹小刀的臉,刷一下煞白如紙。他呆呆的看了二人許久,默默將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而後他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僵硬的轉身,向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楊震根本沒有把這個當回事。他執行任務遇到類似的事多了。人在極度恐懼下,尋求庇護和支撐是本能,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紀芳菲不知道自己怎麼從商砼站離開的,等她終於回魂兒,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楊雪茹盤著腿坐在她身邊,正在削蘋果。
紀芳菲問了她一聲:“你醒了?”語氣平靜的她自己都感到驚訝。
“嗯。”楊雪茹淡淡應了一聲,把切下的一塊蘋果塞她嘴裡。
蘋果有點涼。紀芳菲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然後肺腑中一陣翻騰:“嘔……”
她胃裡現在其實沒有東西,根本吐不出來什麼。但就是忍不住想吐。狂嘔那種。
這時,病房門開了,走進來一個大簷帽:“醒了?”
紀芳菲看見那個身影,神奇的不吐了:“楊隊長。”
楊震向楊雪茹道:“辛苦你了,你去隔壁休息一下吧。”
楊雪茹拿著剩下的蘋果走了。
楊震在紀芳菲病床前坐下,招呼身後的一名女警員道:“開始吧。”
巧了不是,那女警員紀芳菲也認識。之前三妹的事,就是她做的筆錄。
都是熟人,又都是真警察,這令紀芳菲十分的心安。
楊震的聲音溫和而富有磁性:“能說說怎麼回事嗎?”
紀芳菲頓時被他的聲音吸引,下意識就想靠近他。
如果能一直被他那有力的臂膀環抱著,那將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咳咳……”楊震一個大男人,硬是被紀芳菲那赤果果的眼神給看的不好意思起來。
紀芳菲這才回過神來,不覺兩頰滾燙,慌忙將視線挪開。
而後她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為了儘可能多的挽留楊震,她把能想到的,事無巨細都說了。
本來把這當成一次普通筆錄的楊震,漸漸被紀芳菲的記憶力感到無比的驚訝。
當時商砼站的情況,彆說紀芳菲一個女人,就算是男人,精神高度緊張下都未必能記清楚發生了什麼。
紀芳菲不但能記得那兩輛假警車的車牌號,還能記得和她打過照麵的很多人的容貌特征。
最後紀芳菲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了,她努力搜索枯腸,說了一句看似和眼前這個案子沒有任何關聯的事:“我們餐廳有監控。”
因為她篤定,商砼站的事和吳濤有關。那麼就肯定和吳常春有關。
吳濤和吳常春都去過她的餐廳吃飯。
既然吃飯肯定不是他們自己一個人去吃。
查監控,看他們都是和誰一起,也算是線索吧?
這個紀芳菲真不知道。
她現在東拉西扯,純粹就是想和楊震多待一會兒。如果可以,她想就此跟著楊震,黑白都不分開。
但再多話也有說完的時候。錄完筆錄,楊震就和那個女警員離開了。
紀芳菲那雙眼睛,追著楊震的背影……
“嘿……”重新回到病房的楊雪茹猛然喊了她一聲:“相中那個警察叔叔了?”
“彆胡說八道。”紀芳菲的臉,騰的一下,再次燙成火燒雲。
“還說沒有?瞧你那春心蕩漾的樣子,魂兒都跟著人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