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海看著栓子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舊傷還沒結痂,新傷又滲著血,血肉模糊的樣子讓他心臟揪得發緊。
他不安地咽了口唾沫,腳步沉重地走到許伶身邊蹲下,聲音壓得極低,生怕驚擾了昏迷的栓子:“他還好嗎?”
眼神緊緊鎖在栓子臉上,身體不自覺地前傾,連呼吸都放輕了,滿是對栓子安危的擔憂。
許伶收起指尖微弱的綠光,那是她剛施展完的木係異能,能加速傷口愈合。
她抬頭看向屠海,語氣篤定:“放心,死不了。”
心裡卻暗自慶幸——栓子能撐到現在全是命大,要是再晚來半小時,就算有她的異能和靈泉水,也回天乏術了。
她從隨身的布包裡掏出消炎藥、補血藥,一股腦塞進栓子嘴裡,又從空間裡取出稀釋後的靈泉水,小心翼翼地喂進他嘴裡。
有異能修複、藥物調理,再加上靈泉水的滋養,栓子的氣息很快平穩下來,總算脫離了生命危險。
聽到“死不了”三個字,屠海緊繃的肩膀瞬間垮了下來,懸了半天的心徹底落地,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之前的焦慮和緊張消散了大半。
他伸手輕輕碰了碰栓子的手腕,感受到微弱卻穩定的脈搏,才徹底放下心來。
安頓好栓子,屠海轉身走向角落裡仍有意識的王三,眼神瞬間變得冰冷銳利,像淬了冰似的:“那些抓你和栓子的人,是什麼來頭?”
王三抬頭看到屠海,臉上露出一絲劫後餘生的苦笑。
比起之前折磨他的人,落在屠海手裡簡直是萬幸,至少不會被打得死去活來,就算要坐牢,也比在那暗無天日的密室裡強。
他想了想,卻故意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語氣帶著“真誠”:“我不知道啊,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抓我。”
屠海聽完,忍不住嗤笑一聲:“你覺得我會信?要是不認識,他們會在我們收網的關鍵時刻,專門把你抓來折磨?”
他心裡滿是懷疑,甚至被王三這漏洞百出的謊言氣樂了。
這種說辭,連三歲小孩都騙不了。
王三的苦笑更濃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辯解站不住腳,可還是不願說實話。
他心裡也納悶:自己不過是占了個破院子存放些物資,怎麼就被安上了“偷寶藏”的罪名?
無論他怎麼解釋,那些人都不信,隻一個勁地逼他交出寶藏,打得他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
見屠海不信,王三隻好鬆了口,低聲說道:“他們抓我,是為了逼我交出什麼‘寶藏’,說我偷了他們藏在破院的寶貝。從我被抓進來那天起,就沒停過挨打,他們不讓我死,卻也不讓我好過,栓子也是因為幫我求情,才被連累的。”
許伶在一旁聽著,聽到“破院寶藏”四個字,心裡莫名一虛。
王三說的破院,不就是她之前收走箏哥寶藏的地方嗎?
沒想到這事居然牽連到了王三。她立刻定了定神:寶藏絕不能交出來,而且那些抓王三的人身上帶著黑氣,一看就沒少作惡,寶藏落在他們手裡隻會害人。
等回頭找個機會,把寶藏上交國家才是正經事。
屠海沒心思糾結寶藏的事,直接切入正題:“那些人是不是七哥的人?你們是不是內訌了?”
他一直懷疑王三背後還有更大的團夥,想把線索和已知的犯罪團夥關聯起來。
王三趕緊搖頭:“不是不是,我跟七哥沒關係。”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正在給栓子整理傷口的許伶,眼神裡滿是羨慕。
這姑娘不僅長得好看,醫術還這麼厲害,才一會兒功夫,栓子的氣息就平穩多了,之前可是連呼吸都快沒了。
他趕緊哀求:“屠隊,您先把我放下來吧,我快撐不住了,能不能讓這位姑娘也給我看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