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海卻沒打算放他，現在王三虛弱不堪，正是套話的好時機。
這段時間為了人販子案，他每天休息不到兩個時辰，早就身心俱疲，要是能從王三嘴裡套出更多線索，也能減輕些工作壓力。
他剛想繼續追問，就見許伶悄悄從口袋裡摸出幾張黃色的符紙，趁兩人不注意，指尖一動，符紙就悄無聲息地貼在了王三和地上三個昏迷者身上。
屠海沒察覺異常，繼續對王三施壓：“王三，彆抱著僥幸心理，老實交代，對你隻有好處。”
王三本想張嘴辯解，卻突然不受控製地說道：“我明白，我一定老實交代，您想問什麼就問！”
說完，他自己都愣住了——他根本沒打算說實話，怎麼會突然說這種話？
屠海眼睛一亮，趕緊追問：“你認識地上這三個人嗎？”
“以前不認識，被抓來後才知道他們是萬家人，兩個男的叫萬海、萬江，女的叫萬彩鳳。”王三不受控製地如實回答，語氣還帶著委屈，“他們說我偷了他們藏在破院井下密室的寶貝，可我真不知道有什麼寶貝啊！早知道井裡有寶藏，我早就搬空跑路了，哪還會留在那裡等著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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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伶抬頭看了看地上的三人，又看了看王三，通過麵相判斷：萬海、萬江和萬彩鳳身上隻有打手的凶悍氣，沒有上位者的沉穩，顯然不是真正的寶藏主人，頂多是被派來催要寶藏的小嘍囉。
屠海不懂麵相，趕緊從口袋裡掏出紙筆，把王三說的名字、身份和寶藏的關聯一一記下來，這些都是重要線索，絕不能遺漏。
記完後，他話鋒一轉，回到核心案件：“說說人販子的事，你跟這個團夥到底是什麼關係？”
王三聽到“人販子”三個字，瞬間瞪大眼睛，滿臉震驚：“你們怎麼會查到我頭上？我才剛接觸這一行沒多久啊！”
他的震驚不似作假，眼神裡滿是慌亂，顯然沒料到自己剛參與就被盯上了。
屠海抓住他的反應追問：“以前是誰在負責這一塊？”
“以前是鬆哥在做，他被你們通緝後就躲起來了，我是他表弟，才臨時接了他的位置。”王三如實交代，連親戚關係都沒隱瞞。
屠海聽到“鬆哥”這個名字，心裡一沉。
鬆哥又名阿鬆，以前是清善縣的地頭蛇，後來因為得罪了大人物，被多方追殺，早就成了通緝犯。
他一直以為鬆哥隻是躲起來了，沒想到還牽扯到人販子勾當，真是便宜他了。
屠海深吸一口氣，繼續追問最關鍵的問題：“野雞嶺的窩點被端，是不是你們提前收到了消息？我們執法局裡是不是有你們的人？”
之前野雞嶺窩點被端後，後續一直沒抓到相關人員，他早就懷疑內部有臥底。
王三想都沒想，直接說道：“是杜副局通知我的，其他幾個負責人也都收到了消息。要不是上麵催著要人，我們早就躲起來了，哪還會留在原地等著被抓。”
“杜副局？”
屠海聽到這個名字，眼皮狂跳，差點沒忍住吐血。
他之前隻懷疑是普通執法員做內應，沒想到連副局級彆的官員都被拉攏了，這隱藏得也太深了！
他強壓著震驚，聲音都有些發顫：“體製內還有多少人是你們的同夥？”
“有不少，幾乎各個部門都有我們的人，大部分是早就加入的，隻有幾個是最近才拉進來的。”王三毫無保留地全盤托出。
他是王二的親弟弟，雖然上位不久，但能接觸到不少核心內幕，此刻在真話符的作用下，連一點隱私都沒保留。
屠海聽完，整個人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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