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在真話符的作用下,把體製內同夥的名字、職位甚至私下聯係的方式都一股腦倒了出來,連杜副局私下收受賄賂的細節都沒遺漏。
這可幫了屠海大忙——之前他查案時,要麼因為權限不夠查不到隱藏人員,要麼被杜副局暗中作梗,好幾次線索都斷在關鍵處,甚至擔心案子沒查清就被按下去。
現在有了王三的供詞,總算能打破僵局。
等王三說完,屠海才解開他身上的繩子,遞過紙筆:“簽字畫押。”
王三雖不情願,卻也隻能乖乖照做。
簽完字,屠海看向許伶,語氣帶著懇求:“許知青,麻煩你也給王三看看傷吧,彆讓他死在半路上。”
許伶沒拒絕,卻先讓屠海把地上的萬海、萬江和萬彩鳳弄醒綁好。
屠海本以為這三人會嘴硬,沒想到剛一提問,三人就跟倒豆子似的如實回答,說完還一臉憋屈,跟便秘似的,看得屠海暗自好笑。
從他們的供詞裡,屠海和許伶總算摸清了底細:這三人果然隻是打手,背後的主子叫曾壽。
曾壽以前跟著徐家做事,萬家祖上就是徐家的打手。
後來時局亂了,曾壽殺了護送寶藏的同夥,吞了寶藏,還把罪名推給彆人,甚至滅了同夥滿門,之後就跟著徐家逃去了港城。
臨走前,曾壽把看守寶藏的任務交給了萬家三兄妹。
不是信任,而是萬彩鳳曾是他的小妾,還給他生了個兒子。
曾壽拿孩子當把柄,讓萬彩鳳監視萬海和萬江,還許諾“等時機成熟,就帶你們去港城過好日子”。
三人心動不已,這些年一直儘心看守,隻偶爾偷偷去破院查看寶藏。
這次之所以抓王三,是因為他們去查看時,發現破院被王三占了,寶藏也沒了,情急之下才把王三和栓子綁來,想逼問出寶藏下落。
王三在一旁聽得直哭,邊哭邊喊:“我真不知道有什麼寶藏啊!我就是覺得那破院沒人要,才用來放東西的,這也太冤了!”
剛罵了兩句“天殺的”,就被傷口疼得倒抽冷氣,隻能可憐巴巴地看著許伶,眼神裡滿是哀求,希望她治傷時輕點兒。
心裡卻在吐槽:這姑娘對栓子那麼溫柔,對自己下手卻這麼狠,該不會是想故意折騰自己吧?
許伶根本沒理會他的小心思,該怎麼處理傷口就怎麼處理,確保傷勢穩定就行,沒特意減輕他的疼痛。
王三本身就涉及違法,沒必要給特殊優待。
屠海等許伶處理完王三的傷,又轉向萬家三兄妹,語氣嚴肅:“除了抓王三和栓子,你們還做過什麼壞事?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萬海苦著臉點頭,萬江低著頭不說話,萬彩鳳卻抹起了眼淚。
她想到自己的富豪夢碎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兒子,越想越委屈。
可在真話符的控製下,三人還是不得不把其他罪行都說了出來:清善縣以前是鬆哥的地盤,但鬆哥也有沒覆蓋到的地方,他們三兄妹就帶著一群人在公社裡作惡,搶東西、欺負村民,乾了不少缺德事。
屠海越聽臉色越沉,心裡想著:就這些事,判他們死刑都夠了,真是天生的壞種!
審完萬家三兄妹,屠海又把院子裡那幾個大漢押進密室審問。
有真話符在,審訊異常順利,不管大漢們臉上是哭喪還是咬牙切齒,都隻能乖乖交代罪行。
屠海暗自感慨:這還是他審訊生涯中最輕鬆的一次,連威逼利誘都省了。
審訊結束後,屠海對許伶說:“許知青,你在這兒等會兒,我去跟當地大隊長說一聲,讓他派些人來幫忙押解犯人回局裡。”
許伶點頭:“行,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