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知青院後，蘇母坐在車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膝蓋。
雖然杜永沒有拿出實際證據，但他言之鑿鑿的樣子，讓蘇母心裡已經信了大半。
她決定下一步先去其他受害者家裡，拿秦菲的照片讓他們辨認，隻要能確認這些人都是被秦菲所害，就能徹底坐實秦菲的罪名。
“隻要找到秦菲，讓她把亮兒的氣運和壽命還回來，一切就能恢複正常。”蘇母在心裡盤算著，完全沒意識到，蘇亮被吸走的氣運與壽命早已被係統轉化為能量，又被許伶以特殊方式歸還天地，根本無法追回。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找秦菲討說法，帶著滿腔怒火，直奔王鄉大隊部。
此時的大隊部辦公室裡，氣氛卻十分融洽。
王光響正拿著記錄本，與王滿福一問一答，核實秦菲的相關情況。
作為特案處人員，又是許伶的熟人，他此次前來，主要是為了進一步調查秦菲的異常舉動。
儘管秦菲已被秘密關押，暫時不見外人，但外圍調查仍需細致。
合上記錄本，王光響狀似閒聊地追問：“王大隊長，你再好好想想，秦菲在大隊裡待了這麼久，就真的一點異常都沒發現嗎？比如言行舉止、與人相處的方式之類的。”
王滿福皺著眉回憶了片刻，坦誠道：“要說異常，還真有一點。有時候覺得秦菲特彆招人喜歡，忍不住就想對她產生好感，可這種感覺又很奇怪，是一陣一陣的。
“有時候又煩她煩得要死，看她做什麼都不順眼。好在我關鍵時候腦子還算在線，沒答應她什麼過分的要求。”
躲在暗處觀察的許伶聽到這話，忍不住在心裡調侃：“確定腦子在線？要是沒有我暗中幫你驅散影響，你早就被秦菲的手段迷惑了。”
不過她也沒現身，隻是繼續默默關注著。
王光響捕捉到“一陣一陣”“關鍵時候清醒”這兩個關鍵信息，立刻追問：“那你仔細想想，每次你腦子清醒的時候，許伶是不是都在你身邊，或者在不遠處？”
王滿福愣了一下，仔細回憶起來，隨後重重點頭：“還真是！每次我覺得不對勁，想答應秦菲什麼事的時候，隻要許知青在附近，我就能瞬間清醒過來。”
他投去疑惑的目光，想知道這背後的原因。
王光響卻擺了擺手，語氣嚴肅地提醒：“這裡麵的門道，你心裡明白就行，千萬彆往外說。許知青的事屬於保密級彆，泄露出去會有大麻煩。”
王滿福曾是軍人，對“保密”二字格外敏感，立刻站直身體，鄭重保證：“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外傳半個字！”
此刻他心裡也徹底確認，許伶絕對不簡單，之前那些關於許伶的猜測，恐怕都隻是冰山一角。
“接下來我打算去知青院，找杜永了解點情況。”王光響收拾好記錄本，起身說道，“你不用特意陪同，忙你的就行。”
“那可不行！”王滿福連忙擺手，“你是特案處的同誌，來咱們大隊調查是大事，我必須全程陪同，把配合工作做到位，絕不能出任何紕漏。”
他深知這次調查的重要性，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疏忽留下不好的印象。
兩人剛走到辦公室門口，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聽到“哐當”一聲巨響——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麵狠狠踢開，巨大的力道讓門板直接撞向王光響。
好在王光響反應迅速，側身躲開，否則非要被撞個正著。
王光響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王滿福的臉色也難看至極——他好不容易在特案處同誌麵前表現得積極配合，現在突然冒出這麼一群人搗亂，簡直是拖後腿！
兩個身材高大的保鏢側身站在門口，恭敬地讓身後的人進來。
王滿福打量著來人，隻見她穿著精致的連衣裙，身上戴著貴重的首飾，通身的貴氣撲麵而來，保鏢還一口一個“夫人”地稱呼她，顯然來曆不簡單。
他又轉頭看向王光響，發現對方嘴角正不停抽抽，心裡頓時猜測，這兩人說不定認識。
王光響確實認識蘇母——作為京圈人士，又曾參與辦理許茂森的案子，他對蘇家的情況有所了解。
此刻他在心裡暗自吐槽：“蘇家仗著有點權勢，風光了這麼久，早就忘了什麼叫低調。行事這麼張揚，出事是早晚的事。”
蘇母完全沒在意兩人的臉色，嫌棄地掃了王滿福一眼，轉頭問王光響：“你是這裡的大隊長？”
王光響還沒開口，王滿福就搶先答道：“我是王鄉大隊的大隊長，王滿福。請問夫人找我有什麼事？”
得知王滿福就是大隊長，蘇母的眼神裡多了幾分不屑，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像是在看什麼臟東西。
她嫌棄王滿福身上帶著一股泥腥子味，衣服也不夠體麵。
她抬手揮了揮鼻尖，徑直走進辦公室，完全沒把王滿福放在眼裡。
看到辦公室裡簡單的桌椅，蘇母更是滿臉嫌棄，嘴裡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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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高端了。”
“一點都不符合大隊長的身份。”
看到板凳上落了點灰塵，她直接讓保鏢從包裡拿出手帕，仔仔細細地鋪在板凳上，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更過分的是，她竟然直接坐到了王滿福的辦公桌後麵，擺出一副主人的架勢，仿佛這裡是她的地盤。
王滿福的老臉漲得通紅，心裡的火氣直往上冒。
對比王光響同誌的隨和不嫌棄，蘇母的舉動簡直是在打他的臉！
但他還是強壓著怒火，走到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坐下，耐著性子問道：“夫人，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
“我是蘇亮的母親。”蘇母開門見山，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今天來，一是為了給我兒子辦回城手續，二是為了給我兒子討說法。我兒子在你們大隊變成這副模樣，你們大隊部必須給蘇家一個交代，彆想推卸責任！”
王滿福早就料到她是為了蘇亮而來，也不介意自己的位置被搶，隻是平靜地開口，直接點破真相：“蘇夫人，你可能誤會了。蘇知青變成現在這樣，不是我們大隊害的，是他的女朋友秦菲乾的。你要討說法，應該找秦菲，而不是來我們大隊部撒火。”
“你說什麼？”蘇母聽到“秦菲害的”這四個字，瞬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神犀利地鎖住王滿福，厲聲喝道，“你給我把話說清楚！秦菲怎麼害我兒子了？你要是敢胡說八道，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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