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伶走後許久,秦父才從那陣莫名的自責中醒過神來。
看著四周同事或嘲諷、或看戲的眼神,他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心裡滿是憋屈。
自己在官場混跡多年,好歹也是個“老狐狸”,如今竟栽在一個小姑娘手裡,說出去都嫌丟人。
他更懊悔當初眼拙,沒看出許伶竟有這般本事,暗自嘀咕:“早知道她這麼厲害,就算把秦菲趕出去,也得把許伶接回秦家!”
那複雜的心情裡,既有羞愧,又有錯失人才的惋惜。
帶著這股五味雜陳的情緒,秦父匆匆離開了特案處,一回到秦家就直奔書房,將在特案處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秦老爺子。
從與許伶的交鋒細節,到許伶在特案處被眾人捧著、護著的模樣,半點都沒隱瞞。
“她在特案處竟混得如此如魚得水?”秦老爺子聽完,手指在桌麵輕輕敲擊,眼神裡閃過一絲熾熱。
他愈發篤定,許伶身上一定藏著他們不知道的秘密,“這秘密肯定讓不少人動心,不然特案處的人怎麼會對她這麼縱容?”
即便心裡仍有疑惑——許伶隻讀過兩年小學,哪來這麼大的本事?
可這疑惑,反而讓他更堅定了想法:“必須查清楚她的特殊之處!”
他立刻叫來警衛員,附在對方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讓警衛員馬上去王鄉大隊,仔細調查許伶下鄉後的生活,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一一摸清。
隨後,秦老爺子轉頭看向秦父,語氣嚴肅得不容置疑:“接下來,你們還得主動找許伶接觸。就算她不給好臉色,讓你們難堪,也必須忍下來!”
他心裡打得一手好算盤:“接觸多了,咱們姿態放低,就算以前做錯再多,她也得慢慢原諒;就算她不原諒,周圍人看在眼裡,也會幫著勸,逼著她原諒!”
那話裡話外,都透著想用輿論施壓的心思。
秦父一聽,頓時麵露難色,皺著眉反駁:“爹,我一個當爹的,主動低頭找女兒認錯,也太傷自尊了。而且許伶這孩子不按常理出牌,萬一她再當眾不給咱們留麵子,秦耀豐以前做的那些事,指不定就傳遍京都了,到時候耀豐還怎麼做人?”
他既在意自己的顏麵,也擔心兒子的名聲受損。
“秦耀豐一時的壞名聲重要,還是秦家長遠的未來重要?”秦老爺子氣得冷笑一聲,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一家人鬨矛盾是自家事,外人說幾句又能怎麼樣?你隻要記住,許伶要是能回歸秦家,能給咱們帶來多大的好處!”
這話直接將家族利益擺在了最前麵,完全沒把秦耀豐的名聲放在眼裡。
說完,秦老爺子重重歎了口氣——他知道秦父好麵子,拉不下臉主動低頭。
他又琢磨著,要不要自己和老太婆親自出麵?
可轉念一想,老太婆的性子比秦父還倔,讓她跟一個小輩低頭,恐怕比登天還難。
他攥緊拳頭,眉頭緊鎖,在心裡反複權衡:到底怎麼才能勸動老太婆,讓她配合著拉攏許伶?
另一邊,許伶在特案處吃完午飯,又看了一場“蘇父主動來配合調查”的戲,覺得熱鬨看夠了,才準備離開。
走之前,她特意找到王光響,“參了常浩一本”。
還把常浩罪證的存放地點告訴了對方,拍著胸脯保證:“你去那個地方取證據,保管能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王光響一聽“常浩”兩個字,眼睛瞬間亮了。
他太清楚常浩的底細了——這人就是條瘋狗,背後有強大靠山,沒少替主子咬人,陷害了不少無辜的人。
而且他早就聽說,上麵那位有意要收拾常浩的主子,如今有了許伶提供的線索,剛好能從常浩開刀,一步步往上查!
他快速在腦子裡梳理了一遍人物關係,突然想到:“常浩和許瑗走得近,剛好可以借著秦菲和許瑗的關係做文章,把常浩拉進秦菲的案子裡。到時候他主子就算想保他,也不敢太明目張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