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響從領導辦公室出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越想越氣,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文件都掉了一地。
“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他咬牙切齒地罵道,心裡滿是對秦家的不滿。
明明已經給了秦家老爺子和老夫人體麵,沒把他們牽扯進案子裡,沒想到秦家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借著秦老夫人自殺,把臟水潑到特案處頭上,誣陷他們“逼死老英雄妻子”。
“難道出了人命,就要饒過那些犯了錯的人嗎?”王光響在心裡反駁,“要是開了這個口子,以後查到誰頭上,誰家就死個老人來嫁禍,那還要法律乾什麼!”
他堅守著法律的底線,絕不甘心因為這種莫須有的輿論壓力,就對秦家的案子草草了結。
氣了半天,王光響覺得心裡堵得慌,想找個人傾訴,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許伶。
他知道許伶心思通透,說不定能給自己出出主意。
於是,他匆匆離開特案處,直奔許伶居住的小院。
可到了門口才發現,小院的門緊鎖著,許伶根本不在家。
王光響隻能悻悻然地離開,心裡的火氣又憋了回去。
而許伶此時正在長城上玩得儘興。
她從早上一直待到天黑透,才騎著摩托車慢悠悠地回到小院。
剛到門口,就看到王光響坐在台階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你怎麼在這兒?”許伶有些意外。
王光響看到她,立刻站起身,語氣急促地說:“許知青,出大事了!秦老夫人自殺了!”
許伶愣了一下,茫然地看著王光響,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秦老夫人?哪個秦老夫人?”等王光響解釋清楚是秦家老爺子的妻子,還補充了“現在外麵都傳是特案處逼死她”的消息後。
許伶才皺了皺眉,屈指算了算,隨後發出一聲嘲諷的冷笑:“嗬,王隊,你這是替人背了黑鍋啊。”
她打開院門,側身讓王光響進去:“進屋說吧,外麵涼。”
兩人在堂屋坐下,許伶給王光響倒了杯熱茶:“先喝杯茶壓壓火氣,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幫你分析分析。”
王光響喝了口茶,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從秦老夫人自殺,到外麵的傳言,再到領導讓他儘快結案的壓力。
許伶聽完,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地說:“其實事情很簡單,就兩句話。第一,秦老爺子破壞了馮家祖墳的風水,還偷了馮家的祖蔭;第二,秦老夫人知道了這件事,去找秦老爺子對質,被秦老爺子用話刺激得想不開,才自殺的。”
“什麼?”王光響猛地站起來,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秦老爺子居然是這種人?我之前還覺得他是個明事理的……”
“你不是不明白,是不願意相信而已。”許伶打斷他,“我原本還覺得,在秦家人裡,秦老爺子算是相對靠譜的,現在看來,秦家就沒一個好人,包括我自己此處為自謙調侃)。”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秦老爺子為了自己的利益,連結發妻子都能算計,這種人的心狠程度,遠超你的想象。”
王光響坐在椅子上,半天沒緩過神來。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前與秦老爺子的接觸,越想越覺得許伶的話有道理。
秦老爺子看似溫和,實則處處透著算計,隻是自己之前被他的表象迷惑了。
聊完正事,王光響便起身告辭。
許伶送走他後,一個人坐在堂屋裡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