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傍晚,顧夜比平時回來得稍晚一些,身上帶著未散儘的硝煙味和塵土氣息,但眼神卻異常明亮。
他進門後,甚至沒像往常一樣先擁抱她。
“林玉。”他喚她的名字,聲音低沉而清晰。
林玉正在窗邊擺弄那束已經有些蔫了的野花,聞聲回頭,對上他的視線,心裡莫名一跳:“怎麼了?”
顧夜走到她麵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窗外最後一點天光。
他沒有說話,隻是從貼身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小小的,深藍色的絲絨盒子,邊緣因為長期摩挲而有些發亮。
林玉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個盒子,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浮上心頭,卻又不敢確信。
顧夜在她麵前,單膝跪了下來。
他仰頭看著她,灰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裡,清晰地映出她怔忪的臉。
“我知道,這可能有些突然。”他開口,“這個世界很糟糕,危險,朝不保夕。我以前從沒想過,自己……配擁有這樣的東西。”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手中的絲絨盒上,指尖輕輕摩挲著盒蓋邊緣。
“但遇到你之後,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他重新抬起眼,目光灼灼地鎖住她,
“我想有個名分。我想做你的丈夫,想在任何地方、任何人麵前,都能名正言順地站在你身邊,擁有你,保護你,也……歸屬於你。”
他打開了那個絲絨盒子。
裡麵沒有璀璨奪目的鑽石——
取而代之的,是兩枚款式極其簡潔的指環。
內圈卻流轉著一種星辰般的暗銀色光澤。
指環的造型樸素,沒有任何花紋,隻在戒麵中央,鑲嵌著一顆切割完美的透明晶體,在微弱的光線下,折射出純淨而堅韌的光芒。
“這是用我獵殺的第一隻s級變異體的核心骨晶熔煉的,”
顧夜拿起其中稍小的一枚,他的指尖似乎有細微的顫抖,“它很堅固,幾乎無法被摧毀。”
他拉起林玉的左手,將那枚微涼的指環,緩緩推進她的無名指。尺寸竟然分毫不差。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眨掉眼眶裡的濕意,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拿起盒子裡另一枚稍大的指環。
“那……這個是我的了。”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學著他的樣子,將指環戴在了他的左手無名指上。
金屬環套入指根的瞬間,一種仿佛塵埃落定般的滿足感,從他眼底緩緩漾開。
他站起身,將戴著同款指環的手與她的緊緊交握,低頭,額頭輕輕抵住她的。
她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的唇。
婚後。
林玉很快發現,這似乎解開了顧夜身上的封印。
如果說婚前他的親密是帶著克製的黏人,那麼婚後,這徹底撕掉了所有溫順的偽裝,露出了他骨子裡最真實、最熾烈、也最……的一麵。
變成了一種無時無刻的索求與標記。
他熱衷於在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他們纏綿的痕跡。
從臥室的床鋪到客廳的沙發,從浴室的瓷磚牆壁到廚房冰涼的料理台……
顧夜像是突然產生了無窮的熱情,熱衷於,感受彼此的親密。
林玉從最初的羞澀抗拒,到半推半就,再到最後常常隻能嗚咽著隨他沉浮。
她不得不承認,顧夜,在這方麵有著驚人的天賦。
他太知道該怎麼撩撥她了。
每一次,都讓她有種靈魂要融化的錯覺。
更讓林玉有些招架不住的是,顧夜開始近乎偏執地帶著她跟隨他執行一切可能帶上她的任務。
“外麵危險。”每當林玉表示想留在相對安全的住處時。
顧夜總會這樣回答,然後不由分說地開始幫她收拾行裝,檢查她的防護裝備,將那把他留給她的手槍仔細地塞進她隨身的小包裡,“在我身邊,最安全。”
於是,林玉開始跟著顧夜出入各種任務地點。
有時是相對平緩的荒原巡邏,她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單調的景色。
她會緊緊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寬闊的背影利落地解決掉潛在威脅,心跳因緊張而加速。
顧夜的確將她保護得很好。
任何可能有危險的地方,他都會讓她留在絕對安全的掩體後;任何戰鬥,他都會確保自己擋在她與威脅之間。
當他回到她身邊,擦去刀刃或槍械上的汙跡時,那雙眼眸看向她,又會迅速褪去所有血腥戾氣,隻剩下專注的溫柔。
森林裡樹木高大扭曲,枝葉遮天蔽日,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腐殖質氣味和某種甜膩的花香。
他們在一處相對乾燥的林間空地稍作休整。
顧夜仔細檢查了周圍,確認暫時安全後,才示意林玉可以放鬆一下。
林玉靠著一棵相對平整的樹乾,輕輕舒了口氣,從隨身小包裡拿出水壺喝水。
顧夜走到她身邊,看向靠著樹乾,小口喝水的林玉時,眼神卻微微變了。
昏暗的光線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在她身上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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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悶熱和之前的行動,她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幾縷發絲貼在泛紅的臉頰上。
仰頭喝水的動作,讓她白皙脆弱的脖頸完全暴露在他眼前,隨著吞咽輕輕滾動。
防護服勾勒出她纖細卻不失柔美的身體曲線,在寂靜無人的原始森林裡,散發出一種純淨又脆弱的吸引力。
顧夜的喉結,幾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
他一步步走近,直到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住她。
林玉放下水壺,察覺到他的靠近和那道過於灼熱的視線,心裡莫名一緊:“顧夜?怎麼了?”
“沒有。”顧夜的聲音比平時更低啞了幾分,他伸出手,拇指輕輕擦過她額角的汗珠。
他的目光落在她水潤的唇瓣上,那裡還殘留著一點水漬,在幽暗光線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林玉被他看得心慌意亂,下意識地往後靠了靠,後背抵住了粗糙的樹皮:“那……那我們休息一下,就繼續……”
她的話沒說完。
因為顧夜已經俯身,吻住了她。
他一手撐在她耳側的樹乾上,另一隻手牢牢扣住她的腰肢,將她死死按在樹乾與自己之間,不容她有絲毫退縮。
“唔……顧夜……彆……”林玉的抗議被吞沒在唇齒間。
她驚慌地推拒著他的胸膛,這裡可是野外!危機四伏的變異森林!而且隨時可能有其他變異生物或者……甚至其他獵人出現!
但顧夜似乎完全聽不進去。
森林裡甜膩的花香,昏暗的光線,她無力的推拒和細弱的嗚咽,仿佛都成了最烈的催化劑,將他這些時日積攢的渴望徹底點燃。
他急切汲取著她的氣息,扣在她腰間的手也開始不安分地遊移,隔著防護服,揉捏著她敏感的腰側。
“顧夜……等一下,這裡太危險了。”林玉斷斷續續地掙紮,聲音裡帶上了哭腔。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隻是幾分鐘,在林玉感覺快要窒息、羞憤達到頂點時,顧夜才喘息著,勉強停了下來。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灰色的眼眸深處翻湧著尚未平息的風暴和一絲意猶未儘的暗色。
林玉渾身發軟,全靠他支撐著才沒滑下去。
她眼圈通紅,裡麵蓄滿了生理性的淚水和對剛才失控場麵的委屈。
她看著他,嘴唇顫抖著,抬手用儘力氣,狠狠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顧夜!你混蛋!”她帶著哭音罵道,“你怎麼能……在這裡!萬一……萬一……”她又氣又怕,說不下去,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顧夜被她這一捶和眼淚砸得清醒了大半。
他看著她通紅的眼眶和顫抖的身體,心底一揪,那股被欲望衝昏的頭腦瞬間冷卻,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懊悔和心疼。
“對不起……”他連忙鬆開鉗製她的手,想將她摟進懷裡安撫,“阿玉,對不起,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