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講得生動,知行聽得入迷,連開始打瞌睡的伊然也睜大了眼睛,仿佛在聽天方夜譚。王龍飛又拿出手機,給他看自己在新疆拍的風景照和人物照。看到巍峨的雪山、成群的牛羊、熱情的少數民族小朋友,知行發出一聲聲驚歎。
“爸爸,你下次再去,能帶我一起去嗎?我也想騎馬!”知行滿臉憧憬。
“等你再長大點,學好了本事,爸爸一定帶你去!”王龍飛摸摸兒子的頭承諾道。這不僅僅是一句敷衍,在他心裡,確實希望孩子們將來能走得更遠,看得更多。
吃完飯,終於到了孩子們最期待的禮物時間。王龍飛打開行李包,像變魔術一樣往外掏東西。
先給李靜拿出那條艾德萊斯絲綢披肩。鮮豔華麗的色彩,精巧彆致的圖案,在燈光下流光溢彩。“試試,靜靜。新疆的特色,我覺得你披上一定好看。”
李靜驚喜地接過,披在肩上,走到鏡前。果然,明亮的色彩襯得她膚色更加白皙,彆有一番風情。“真漂亮!謝謝!”她回頭嫣然一笑,眼中滿是柔情。這份禮物不貴,但這份千裡之外的惦記和審美上的契合,讓她心裡暖洋洋的。
“哇!”知行已經迫不及待地湊過來。王龍飛拿出那把英吉沙小刀模型。刀鞘是精致的牛皮鑲嵌,刀柄花紋繁複,雖然未開刃,但做工極其精巧,陽光下會反光的“刀身”更是讓小男孩愛不釋手。“這是新疆小朋友喜歡的玩具刀,不能真用來切東西哦,是給你看著玩的,要小心彆傷到自己和妹妹。”
“謝謝爸爸!太酷了!”知行小心翼翼地把玩著,已經開始幻想自己是個騎馬挎刀的勇士了。
最後,王龍飛拿出那頂小小的、綴著珠串和羽毛的哈薩克族繡花帽,戴在了伊然頭上。小家夥似乎知道這是給自己的,乖乖地讓爸爸戴好,然後眨巴著大眼睛,伸手去摸帽子上垂下的珠串,發出叮叮當當的輕響,把自己逗笑了,露出可愛的牙齦。
“看看我們的小伊然,像不像新疆來的小公主?”王龍飛把女兒抱到穿衣鏡前。鏡子裡的小人兒,戴著異域風情的花帽,穿著粉色的連體衣,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萌態可掬。伊然看著鏡中的自己,又看看爸爸,開心地手舞足蹈,嘴裡“呀呀”地說著嬰語。
王龍飛又抓出一大把葡萄乾、巴旦木等乾果,放在茶幾上。“來,嘗嘗真正的新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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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行抓了一把葡萄乾塞進嘴裡,甜得眯起了眼睛。王龍飛剝了一顆巴旦木,捏碎一點點,小心地喂到伊然嘴邊。小丫頭用沒長齊的牙床努力地磨著,品嘗著陌生的堅果香,表情認真又可愛。
看著妻子披著美麗的披肩,兒子擺弄著心愛的“寶刀”,女兒戴著可愛的花帽,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分享著千裡之外帶來的美食,歡聲笑語充滿了客廳,王龍飛感到一種無比飽滿的幸福。
所有的奔波勞頓,在這一刻都得到了加倍的補償。這就是他為之奮鬥的意義——讓所愛的人臉上綻放笑容,讓這個家充滿溫暖與希望。
禮物分享完畢,到了孩子們的睡前時間。但爸爸剛回來,知行和伊然都格外興奮,毫無睡意。
王龍飛先陪知行完成了睡前的閱讀。今晚,他沒有拿平常的繪本,而是用手機找了幾張新疆的圖片,結合自己的見聞,給兒子編起了故事:“……從前,在很遠很遠的天山腳下,住著一位叫阿不都的爺爺,他有一片神奇的果園,裡麵長著會笑的棗樹和會唱歌的核桃樹……”
他講阿不都爺爺如何辛勤照料果園,講棗子和核桃如何吸收陽光雪水的精華,講合作社的叔叔阿姨們如何采摘,講這些寶貝如何坐上長長的大貨車,來到龐莊村,來到知行的麵前……他把商業合作、自然饋贈、勞動價值這些概念,用孩子能懂的語言編織進故事裡。知行聽得入神,不時提問:“爸爸,棗樹真的會笑嗎?”“核桃怎麼唱歌呀?”
“棗樹結出又紅又甜的棗子,就是它開心的笑容;核桃在秋風裡,殼子裂開‘啪’的一聲,就像在唱歌報告豐收的喜悅呀。”王龍飛用充滿想象力的語言解釋著。他希望通過這些故事,在兒子心中種下對自然的熱愛、對勞動的尊重、對遠方的向往以及對“本味”事業背後故事的朦朧認知。
給小伊然的睡前程序則簡單而溫馨。王龍飛抱著洗得香噴噴、穿著連體睡衣的女兒,在房間裡慢慢踱步,哼唱著不成調的搖籃曲。
伊然乖乖地趴在他肩頭,小手抓著他睡衣的領子,長長的睫毛漸漸垂下。他感受著女兒小小身體傳來的溫度和均勻的呼吸,心中一片寧靜。這一刻,他不是“王總”,不是“王董”,隻是一個平凡的父親,享受著被孩子全然依賴的幸福。
等把終於睡著的伊然輕輕放進嬰兒床,蓋好小被子,王龍飛又來到知行房間。小家夥還在床上翻滾,看到爸爸進來,眼睛一亮。王龍飛在床邊坐下,給他掖好被角,大手輕輕拍著他的背。“爸爸,你明天還要走嗎?”知行小聲問,帶著一絲不舍。
“明天爸爸不去遠處了,就在村裡上班。不過白天可能還是要忙。”王龍飛柔聲說,“但你放學回來,就能看到爸爸了。周末爸爸帶你去新建的遊樂場玩,好不好?”
“好!”知行安心了,往爸爸身邊蹭了蹭,“爸爸,新疆的故事,明天還能講嗎?”
“能,隻要你愛聽,爸爸天天給你講。現在,該睡覺了,小勇士。”王龍飛俯身親了親兒子的額頭,“晚安,我的寶貝。”
“爸爸晚安。”知行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安頓好兩個孩子,王龍飛回到臥室,已是晚上十點多。李靜正靠在床頭看書等他,柔和的燈光灑在她身上。
“都睡了?”李靜放下書。
“嗯,睡了。”王龍飛洗漱完,躺到她身邊,長長舒了口氣,感覺全身的骨頭都鬆弛下來。家的氣息,妻子的體溫,讓他徹底放鬆。
“這次出去,瘦了點,也黑了點。”李靜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心疼道,“談成了是好事,但也彆太拚了,身體要緊。”
“沒事,看到成果,再累也值。”王龍飛握住她的手,“倒是你,在家帶孩子,照顧老人,還要忙研發那邊的事,辛苦你了。”
“我有什麼辛苦的,都是在做喜歡的事。”李靜笑笑,把頭靠在他肩上,“看到你和孩子們開心,我就開心。新疆那邊的事,你打算怎麼鋪開?需要我這邊研發提前做些什麼準備嗎?”
兩人就著新疆特產的合作細節又低聲討論了一會兒,更多的是李靜在傾聽,偶爾提出一兩個關鍵問題。這不是工作彙報,而是夫妻間最自然的知識共享與思路碰撞。最後,李靜說:“不早了,快睡吧,明天還有一堆事等你呢。樣品到了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我讓實驗室做詳細成分分析。”
“好。”王龍飛關掉台燈,在黑暗中擁著妻子。窗外月色正好,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一片清輝。懷裡是相伴多年的愛人,隔壁房間睡著可愛的兒女,樓下是健康安享晚年的父母。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富足與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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