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外部的堡壘在鋼鐵與意誌中成型,當與“守望者”的危險博弈悄然展開,維係著內外世界唯一橋梁的隼,正獨自承受著日益沉重的負擔。
“存在共鳴”實驗室位於“彼岸基地”的核心區域,被層層能量屏蔽和保護力場環繞。室內光線柔和,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形的張力。隼靜坐在中央的鏈接座椅上,雙眼緊閉,眉頭微蹙。無數細小的神經感應探針與她頭部的接口相連,將她的大腦與那套複雜無比的共鳴係統直接耦合。
她的意識,如同一條纖細卻堅韌的銀線,穿透了物理的阻隔,延伸向那片無法理解的虛無,與林風的“星火”緊緊相連。
起初,這種鏈接是支撐,是慰藉,讓她能感知到林風依舊“存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當林風開始在內部進行更激進、更消耗心力的“定義”嘗試時,隼所承受的壓力呈指數級增長。
她身體的各項生理指標被嚴密監控著。此刻,艾拉研究員正憂心忡忡地看著實時數據屏幕,上麵顯示著隼的心跳過速,神經電流活動異常活躍,甚至有些區域的腦波呈現出類似超負荷的過熱征兆。
“能量消耗又創新高,”艾拉低聲對旁邊的醫療官說,“維持鏈接的功耗,已經相當於基地三分之一的非必要係統總能耗。而且……這種精神層麵的負荷,正在對她的生理造成實質影響。”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話,鏈接座椅上的隼突然發出一聲極其壓抑的悶哼,身體不受控製地輕微痙攣起來。她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臉色蒼白如紙。
幾分鐘後,鏈接暫時進入低功耗維持模式,隼才仿佛虛脫般緩緩睜開眼睛。她的眼神帶著深深的疲憊,甚至有一瞬間的渙散,需要努力聚焦才能看清眼前的艾拉。
“他又……前進了。”隼的聲音沙啞,帶著喘息,“他在嘗試構建更複雜的東西,對抗的壓力……太大了。”
艾拉立刻遞上營養液和神經穩定劑,語氣嚴肅:“隼,你的身體快到極限了!這種強度的鏈接,本質上是在用你的意識去分擔林風意識所承受的部分規則性壓力。這不僅僅是精神損耗,更像是一種……‘信息過載’對肉體的反噬。”
隼艱難地喝下藥劑,感受著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一絲短暫的清明。她抬起微微顫抖的手,看著自己指尖的震動。
“我知道……”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道,“但鏈接不能斷。這不僅是為了知道他是否安全,更是我們了解‘寂靜之源’內部情況的唯一窗口,也是他可能向我們傳遞信息的唯一途徑。”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望向實驗室外,仿佛能穿透牆壁,看到那些正在為基地生存而忙碌的、不同種族的身影。
“我一個人,或許無法長期支撐。”隼的眼中逐漸燃起一種新的光芒,那是一種基於理性思考而產生的決斷,“但如果……不止我一個人呢?”
艾拉一怔:“你的意思是?”
“分布式共鳴網絡。”隼清晰地吐出這個構想,“將鏈接的負荷分散出去。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與林風的直接意識連接,那需要極高的精神同步率和意誌力。但我們可以篩選出具備一定精神感應潛質的誌願者,讓他們作為‘中繼節點’或‘緩衝器’。”
她越說思路越清晰,語速也逐漸加快:“不同種族的意識結構不同,對‘規則壓力’的承受方式和耐受度也不同。比如‘岩石之心’的成員,意識沉穩如大地,可能更擅長穩定基礎規則框架;而‘根須’的生命感知,或許能更好地理解林風在定義‘存在’時對生命信息的渴求……我們可以構建一個異構的、分布式的網絡,共同分擔這份重量。”
這個設想大膽而驚人。將眾多意識鏈接在一起,去支撐一個在虛無中奮戰的個體,這無疑是前所未有的嘗試,風險極高,無論是技術上的還是對參與者精神的影響。
但艾拉看著隼那雙雖然疲憊卻異常堅定的眼睛,立刻明白了這或許是唯一的出路。一個人扛不起整座山,但眾人分擔,或許能走出一條生路。
“我立刻組織團隊進行可行性分析和模擬測試!”艾拉毫不猶豫地應下,“我們需要製定嚴格的篩選標準、安全協議和退出機製。這不僅僅是為了分擔負荷,隼……這可能是我們所有人,在精神層麵與林風並肩作戰的開始。”
隼點了點頭,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微弱的、卻充滿希望的笑意。
“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人。”她輕聲說,再次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下一次鏈接的衝擊,“我們,會找到辦法,一起撐起這片天。”
實驗室外,基地依舊在有序運轉,而一場關乎意識與連接的技術革命,已在悄然醞釀。為領袖爭取時間,不再僅僅依賴於外部的鋼鐵壁壘,更將依賴於無數自願連接的、堅定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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