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柱“飄”走後。
整個餐館裡,再次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
躲在樓梯口的三人組,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的大腦,已經徹底宕機了。
他們親眼看到,一個鬼在吃完一碗麵之後重燃鬥誌,然後消失不見,疑似回去跟另一個鬼搶身體去了?!
“廚…廚神大人…”
周毅哆哆嗦嗦地從樓梯口探出半個腦袋,看顧淵的眼神,已經不能用“崇拜”來形容了。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
原來...原來您這裡,真的是…是他們的食堂啊,我懂了,我徹底懂了!
顧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隻是走到水池邊,開始不緊不慢地洗起了趙德柱剛剛用過的那隻碗。
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就跟招待一個普通的客人一樣,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態度,反而讓周毅三人更加地敬畏和腦補。
在他們看來,這位年輕的老板,絕對是一位遊戲人間的絕世高人!
什麼靈異事件,什麼孤魂野鬼...
在他眼裡,都不過是需要排隊點餐的食客而已。
“行了,故事也聽完了,熱鬨也看完了。”
顧淵擦了擦手,對著樓梯口那三個腦袋,下了逐客令。
“本店正式打烊,各位,可以回去了。”
“是是是!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三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就往外跑。
他們現在,是一秒鐘都不敢在這裡多待了。
生怕待久了,會看到什麼更顛覆三觀的東西。
但剛到門口,虎哥卻又急刹車,一步三回頭地折返回來。
他恭恭敬敬地將幾張鈔票放在櫃台上:“老板,這是剛才那位大哥的飯錢,我們…我們替他付了!”
顧淵搖頭:“不用了,他的飯錢,已經付過了。”
對他來說,那份足以點燃一個生魂回家之路的執念。
其價值,遠非這幾百塊錢可以衡量。
虎哥一愣,不解地看著他,但還是收回了錢。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一臉凝重地問道:
“老板,對方那孫子一聽就是個玩陰的主,那位大哥…他一個人回去,乾得過嗎?”
顧淵擦拭著碗的手頓了一下。
他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他隻是回家了,一個男人,總要守護好自己的家。”
虎哥怔住了,他沒太聽懂,但又好像聽懂了什麼。
他從顧淵的話裡,似乎聽到了某種共鳴。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掛在腰間鑰匙串上的奧特曼鑰匙扣,感覺那個小小的掛件,此刻竟有些滾燙。
是啊,自己的家,可不就得自己拚了命守著嘛。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說的是!”
走到門口時,他又回過頭,撓了撓自己的光頭,嘿嘿一笑。
隻見他用一種充滿期待的語氣問道:“那…老板,明天菜單是啥?還有沒有辣子雞?”
顧淵:“……”
他終於回過頭,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虎哥。
“明天再說。”
……
送走了那三個依舊處於魂不守舍狀態的“後援會”成員。
顧淵鎖上店門,將最後一隻碗清洗乾淨,放回消毒櫃。
他沒有立刻上樓。
而是走到窗邊,看向窗外。
巷子裡很安靜,隻有偶爾被風吹過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今晚發生的一切,像一部情節跌宕的電影,在他腦海裡緩緩回放。
地鐵裡的無腿女鬼,鳩占鵲巢的未知邪祟,被“推”出身體的趙德柱,還有他那碗充滿了家的味道的陽春麵…
這個世界,正在以一種超乎想象的速度,變得陌生而又危險。
他想起秦箏那疲憊而又堅毅的臉,想起了“第九局”和所謂的鬼域。
一種無形的壓力,悄然籠罩在他的心頭。
“麻煩。”
他輕輕吐出兩個字,語氣裡帶著一絲“工作量又要超標了”的煩躁。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通往二樓的樓梯。
那裡一片黑暗,但顧淵知道,樓上,有一個正在熟睡的小家夥。
他那顆因為外界紛擾而變得有些煩躁的心,在想到小玖的那一刻,莫名地就安定了下來。
他輕手輕腳地走上樓,推開自己臥室的門。
房間裡很暗,隻有窗外的月光,灑下了一片清冷的銀輝。
小小的身影,正蜷縮在他床尾的被窩裡,睡得很沉。
她懷裡緊緊地抱著那個穿上了新衣服的布娃娃,小小的臉蛋埋在柔軟的枕頭裡,隻露出一個毛茸茸的頭頂。
那根被他編入了安魂鈴的紅繩,從她的發絲間露出一角。
在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微光,庇護著她的夢境,安詳而又甜美。
顧淵站在床邊,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
那副毫無防備的睡顏,天真而又脆弱。
他那微微皺起的眉頭,在不知不覺間就被悄然撫平。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他在黑暗中站了許久,然後轉身,輕手輕腳地走到沙發邊坐下。
“所以,我現在不僅要操心每天的營業額,擔心係統隨時可能發布的社死任務,還要操心靈異複蘇,順便兼職帶個娃?”
“我的人生規劃裡,明明隻有畫畫、吃飯、睡覺這三件事啊……”
他在心裡瘋狂吐槽,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消解那股無形的壓力。
“算了,”
最終,他還是歎了口氣,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想安穩地當一條鹹魚,也得先有個結實的魚缸才行。”
他閉上眼,將意念沉入了那個能解決一切麻煩的根源。
【係統商城】
最近發生的一切,讓他愈發地感覺到了提升自身能力的重要性。
無論是為了守護,還是為了能更安穩地“摸魚”。
變強,都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