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外麵是鬼域降臨,還是百鬼夜行。
隻要守著自己這一方小店,守著這個需要自己照顧的小家夥。
就足夠了。
....
與此同時。
在江城一個普普通通的老舊小區裡。
客廳的燈亮著,趙德柱的妻子李秀梅和兒子趙正,正焦急地坐在沙發上。
桌上,擺著幾樣已經涼了的家常菜和一碗長壽麵,還有一個插著蠟燭的生日蛋糕。
今天是趙正的十六歲生日。
“媽,爸怎麼還不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趙正有些不耐煩地刷著手機,卻時不時地朝門口看去。
“彆急,你爸的工作就是這樣,可能是在隧道裡沒信號。”
李秀梅嘴上安慰著兒子,但眼神裡的擔憂卻越來越濃。
她拿起桌上的相冊,輕輕撫摸著一張全家福。
那是去年他們一家去公園時拍的,照片上的趙德柱笑得憨厚又滿足。
就在這時,“哢噠”一聲,鑰匙開門的聲音響起。
“爸回來了!”
趙正第一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李秀梅也喜出望外,連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趙德柱”提著他那熟悉的藍色工具包,走了進來。
“老趙!你跑哪去了,電話也打不通,可把我們給急死了!”
李秀梅一邊接過他手裡的包,一邊習慣性地抱怨著,但語氣裡滿是安心。
“爸,生日蛋糕都快化了!”趙正也跑了過來。
然而,麵對妻兒的關心,“趙德柱”的反應,卻有些奇怪。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先放下包去洗手,也沒有立刻回應妻兒的話。
他隻是站在玄關,用一種冰冷的審視目光,打量著這個他本該最熟悉的家。
他的眼神裡,沒有一絲回家的暖意,隻有一種像是野獸在勘察自己新領地的貪婪和好奇。
“...餓了。”
許久,他才從喉嚨裡擠出兩個字。
然後徑直走向飯桌,拿起筷子,就準備去夾菜。
李秀梅的笑容,微微一僵。
不對勁。
這太不對勁了。
老趙是個很愛乾淨的人。
每次下班回家,他的第一件事絕對是洗掉身上的油汙和汗味,換上乾淨的家居服,才會上桌吃飯。
“老趙,你…”
她剛想說什麼,卻又被兒子打斷了。
“爸!你忘了咱家的規矩了?”
趙正大聲提醒道:“吃長壽麵之前,要先給我唱生日歌啊!”
每年趙正生日,趙德柱都會五音不全地給他唱一遍生日歌。
“趙德柱”夾菜的動作頓住了。
他緩緩地抬起頭,那張熟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其陌生的冰冷笑容。
“唱什麼歌?都多大的人了,還搞這些幼稚的東西。”
他的語氣,充滿了不耐煩和輕蔑。
這一刻。
李秀梅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瞬間凝固了。
她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丈夫”。
他的容貌,他的聲音,都和記憶裡一模一樣。
但他不是他。
那個會在兒子生日時,紅著臉唱跑調生日歌的男人。
那個每次回家,都會先洗乾淨手,才會抱抱她和兒子的男人。
那個眼神裡永遠充滿了對這個家最深沉眷戀的男人…
已經不在了。
李秀梅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
她一把將兒子拉到自己身後,那雙溫柔的眼睛裡,迸發出了一絲警惕和恐懼。
“你…”
她指著“趙德柱”,聲音嘶啞,“你到底是誰?!”
“我?”
“趙德柱”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詭異。
他放下了筷子,用餐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
這是趙德柱絕對不會做的優雅動作。
然後,他抬起頭,用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眼神,看著眼前這對已經嚇得麵無人色的母子。
“我當然是你的丈夫,是正正的爸爸啊…”
“老婆,你們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你們…是在害怕我嗎?”
它一步一步地,朝著餐桌旁的母子,逼近過去。
它的臉上,帶著困惑而又受傷的表情。
但那雙眼睛的深處,卻閃爍著即將享用美餐的殘忍與興奮。
母子倆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得連連後退,最後跌坐在沙發上。
李秀梅雖然怕得要死,但還是下意識地張開雙臂,將兒子死死地護在身後。
她對著那個“丈夫”發出嘶啞的尖叫:“你彆過來!彆碰我兒子!”
但就在它伸出手,即將要觸碰到母子倆的瞬間。
“砰!”
一聲巨響!
緊閉的房門,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外麵狠狠地撞開。
“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一道半透明但卻充滿了憤怒和決絕的身影,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猛地衝了進來。
正是吃完了一碗“憶舊陽春麵”,找回了自己,也找回了家的——
真正的,趙德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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