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縫隙裡探出了腦袋,警惕地看著樓下這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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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店休息,沒看到通知嗎?”
顧淵仰起頭,看著他,直接開門見山:
“老爺子,我記得你這裡有一種加了跳跳糖的巧克力冰淇淋,還有嗎?”
老頭聞言,愣了一下。
似乎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是專門衝著他店裡的招牌來的。
他上下打量了顧淵幾眼,又看了看他那輛停在路邊的小電驢。
眼神裡的警惕,稍微放鬆了一些。
“有倒是有…”
他猶豫著說道:“但現在是非常時期,我不做生意。”
“我知道。”
顧淵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張現金。
不多,也就兩三百塊。
“雙倍價錢。”
他平靜地說道:“我妹妹想吃。”
老頭看著他手裡的現金,又看了看他那張沒什麼表情,但眼神卻很真誠的臉。
沉默了很久。
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那句“我妹妹想吃”的誘惑。
“等著。”
他丟下兩個字,便縮回了腦袋。
不一會兒,店門“哢噠”一聲,開了一道縫。
顧淵連忙將錢遞了過去。
“謝謝。”
“不客氣,”老頭接過錢,還是沒忍住多叮囑了一句。
“小夥子,看你也是個好孩子,聽老頭子一句勸,還是早點回家去吧,這幾天邪門得很!”
“昨天晚上,就在我們這裡,那個天天半夜打麻將的老王頭,就出事了!”
“今天早上他家裡人起來一看,他還坐在桌前,手裡還捏著張十三幺,人…早就涼透了,臉上還笑著呢!”
老頭說得是心有餘悸。
顧淵聞言,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他知道,在這個時代,死於非命,已經快要成為一種常態了。
告彆了這位好心的老頭,顧淵拿著那盒來之不易的冰淇淋,心裡鬆了口氣。
總算可以回去交差了。
但就在他騎上電驢回家,路過濱江大道時。
他眼角的餘光,卻突然被遠處江邊的一道身影,給吸引了。
那是在濱江的觀景平台上。
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長衫,身形頎長,看不清麵容的男人。
正撐著一把同樣漆黑的油紙傘,靜靜地站在那裡。
他的周圍,空無一人。
隻有那些從天而降的灰色塵埃,在靠近他周身三尺範圍時,便會像遇到了無形的屏障,自動繞開。
他什麼也沒做,就那麼安靜地站著。
但顧淵卻能清晰地看到。
無數個剛剛才從城市各個角落裡誕生出來的,充滿了迷茫和恐懼的新生魂魄。
正如同受到了某種無法抗拒的牽引般,身不由己地朝著那把黑色的油紙傘,彙聚而去。
然後,悄無聲息地,被那把傘給吸收了進去。
那把傘,就像一個無底的黑洞,貪婪地吞噬著這座城市裡,所有新生的死亡。
一股比前晚那個提燈人,還要恐怖和深邃的壓迫感也隨之而來。
即使隔著遙遠的距離,依舊讓顧淵感覺到了一絲心悸。
那是…
一種淩駕於所有規則之上的,更恐怖的秩序。
食客圖鑒毫無反應。
甚至連靈視強化,都無法看穿那個撐傘人的本質。
隻能看到一片…代表著絕對死亡的純粹黑暗。
“這家夥...是人是鬼?”
顧淵看著那個方向,喃喃自語道。
就在這時,那個撐傘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視線。
他緩緩地轉過頭,朝著顧淵的方向,看了一眼。
顧淵沒有躲閃。
兩道目光,在空中無聲地碰撞。
沒有火花,也沒有殺氣。
隻有一種…純粹的審視。
幾秒鐘後。
那個撐傘人,對著顧淵的方向,微微頷首。
像是在打招呼,又像是在致意。
然後,他便收回目光,轉身,一步一步地,走進了那片灰色的迷霧之中,消失不見。
仿佛,他隻是一個路過此地,順手“收了點垃圾”的清道夫。
顧淵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沉默了很久。
他知道,這個世界的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也比他想象的…要有規矩得多。
他沒有再多想,騎上電驢,擰動電門,消失在了空曠的街道儘頭。
他現在隻想趕緊回家。
趁著冰淇淋還沒化,先去把自己家那個難哄的小祖宗,給哄開心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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