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顧淵走過去問道。
“老板,您可回來了!”
蘇文像是看到了救星,“雪球不知道怎麼了,非要爬那麼高,怎麼叫都不下來。”
“我看它那樣子,好像是在…看什麼東西?”
顧淵聞言,抬頭看了一眼。
雪球那雙湛藍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巷子口的方向。
那裡,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但在顧淵的靈視之下。
他卻看到,在那片虛空之中,殘留著一絲極淡的灰色痕跡。
那痕跡很細,就像是一根蛛絲,在空中緩緩飄蕩。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看來,有客人來過。”
顧淵收回目光,並沒有太在意。
隻要不進店,不壞規矩,那就是路人。
他伸出手,對著燈罩上的雪球招了招,“下來。”
雪球聽到他的聲音,耳朵動了動。
然後,它優雅地伸了個懶腰,輕巧地從燈罩上跳了下來,穩穩地落在顧淵的肩膀上。
它用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顧淵的臉頰,發出一陣撒嬌般的“呼嚕”聲。
煤球見狀,頓時不乾了。
它跑過來,用前爪扒拉著顧淵的腿,也要抱抱。
“行了,都彆鬨了。”
顧淵將雪球抱下來,放在地上,又揉了揉煤球的腦袋。
“進去吧,小玖醒了嗎?”
“醒了,在樓上看書呢。”蘇文回答道。
走進店裡,一股熟悉的暖意撲麵而來。
顧淵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下午兩點半。
離晚市開門還有段時間。
“小蘇,把這塊石皮拿去洗洗。”
他從背包裡掏出那塊鎮墟碑碎片,遞給蘇文。
蘇文接過那塊隻有巴掌大小的黑色石皮,入手的瞬間,他的手腕猛地向下一沉。
“好…好重!”
他驚訝地看著這塊不起眼的石片。
明明隻有薄薄一層,分量卻仿佛一塊實心的鐵錠。
他手腕上那根一直安靜的縛鬼索,在接觸到這塊石皮的瞬間。
也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猛地收緊了幾分,發出一陣細微的顫鳴。
“這是…什麼東西?”
跟著老板這段時間,他對“氣”的感應早已今非昔比。
在他的感知裡,這塊看似普通的石皮內部,仿佛封印著一片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
那是一種古老沉重且充滿了壓迫感的煞氣。
就像是…某種專門用來鎮壓大凶之物的封印殘留。
“老板,這…這該不會是從那種地方…”
他咽了口唾沫,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壓鹹菜用的。”
顧淵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語氣平靜。
“洗乾淨點,彆留下泥。”
蘇文:“……”
雖然心裡有一萬個不信,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壓鹹菜的普通石頭。
但既然老板這麼說了,那就是鹹菜石。
他深吸一口氣,默念靜心咒,勉強抵抗著石皮傳來的寒意,乖乖地拿著它去了後廚。
顧淵則走上二樓。
推開房門,隻見小玖正趴在書桌前,手裡捧著一本厚厚的畫冊,看得津津有味。
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金邊。
聽到開門聲,她抬起頭。
那雙大眼睛裡,瞬間綻放出了驚喜的光芒。
“老板!”
她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撲進了顧淵的懷裡。
“你回來了!”
顧淵抱著她,聞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味。
那顆在亂葬崗沾染了些許陰冷的心,也徹底地暖了過來。
“嗯,回來了。”
他輕聲說道。
“今天乖不乖?”
“乖。”
小玖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獻寶似的舉起手裡的畫冊。
“我在看…以前的畫。”
顧淵低頭看去,那是他之前隨手畫的一些速寫。
有蘇文洗碗的背影,有煤球打盹的樣子,還有王老板打鐵的場景…
每一幅畫,都記錄著這家小店的點點滴滴。
“好看嗎?”
“好看。”
小玖指著其中一幅畫,“這個…像。”
顧淵順著她的手指看去。
那是一幅畫著一碗陽春麵的速寫。
畫旁邊,還寫著一行小字:
“味道,是記憶的開始。”
顧淵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他揉了揉小玖的腦袋,“走,下樓。”
“今天晚上,咱們吃餃子。”
“好!”
小玖歡呼一聲,拉著顧淵的手,噠噠噠地跑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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