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還在猶豫。
蘇世珩隻好耐著性子解釋:“娘,你可知今夜寧王世子妃生產有多凶險?”
他把寧王府中的凶險仔細說了一遍,剛才在晨曦院,他已經說過一遍,隻是當時,他自己的腦子還迷糊著,有些話便說得不太清楚。
現在緩過來了,蘇世珩果然把在寧王府中的經曆,以及聽說的一些消息說出來。
他說完,不僅蘇博遠和沈氏沉下臉,腦子單純的蘇世琛都感覺到不妥。
寧王世子妃生產時遭遇邪祟,命懸一線,差點一屍兩命。
蘇晴暖是被寧王妃請去保護寧王世子妃的,可她戴了一串聚陰的柳木珠串。
沈氏幾乎原地暈厥:“這麼說,是暖暖戴的珠串引來了邪祟,寧王世子妃才會難產?”
若寧王府要怪罪,蘇府危矣!
“禍害,果然蘇煥離是禍害,她不僅害暖暖,如今還想害我們全家,我要去殺了她!”
“娘!”蘇世琛攔住沈氏:“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就連他都知道,此時最重要的,是解決府中危機,而不是去找蘇煥離麻煩,此時跑去殘花院,除了浪費時間,於事情毫無助益。
沈氏忿忿不平地坐下。
蘇世珩又道:“其實事情還沒到絕路,我在寧王府時,不僅感受到陰氣,還有妖氣,寧王府出現邪祟,不一定是暖暖造成的。”
蘇博遠思忖片刻:“等天一亮,我立即去打聽消息。”
蘇世珩也道:“我休息一夜,明天一早也回幽冥司打聽消息。”
“也好。”蘇博遠看向沈氏:“夫人,從現在起,全府戒嚴,明日我和珩兒回來之前,誰都不能離開府中。”
沈氏鄭重點頭:“我明白了。”
“那我明日也向國子監告假。”蘇世琛鬱悶道:“暖暖真是的,怎麼連柳木都分不清呢?”
沈氏欲言又止,目光落在蘇世珩身上,見蘇世珩臉色依舊蒼白,身上各處係滿了繃帶,心裡也對蘇晴暖生出一些怨念。
蘇煥離的法器搶就搶了,怎麼也不看清楚一點,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戴,到頭害人害己,連累了珩哥兒。
“時候不早了,都回去休息。”
蘇博遠發話,大家都各自散去,隻是這一夜,除了蘇世珩實在虛弱,昏睡了過去,其他人都沒睡個好覺。
殘花院裡,春暉一直守在蘇煥離身邊。
這是三年以來,蘇煥離傷的最嚴重的一次。
一夜過去,太陽初升時,蘇煥離終於動了動眼皮,良久才睜開眼睛。
春暉緊張道:“小姐,您沒事嗎?”
蘇煥離過了好一會兒眼神才聚焦,定在春暉臉上。
她張了張嘴,用沙啞的聲音問:“寧王府如何?”
“寧王府已經無事了,世子妃誕下麟兒,母子平安,除了幾個下人被狐妖吸光了陽精,沒有更多的損失。”
蘇煥離點點頭,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身上依然沒有力氣,隻好作罷。
春暉先是給她倒了水,小心翼翼伺候她喝下,又跑去小廚房熬粥熬補藥,忙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