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其他人也忙得腳不沾地。
先是蘇博遠天不亮就出發去皇城,打算在上朝前向同僚打聽消息,再有就是蘇世珩撐著虛弱的身體去幽冥司。
沈氏先是送走蘇博遠,又送走蘇世珩,憂心忡忡地與蘇世琛在正廳裡等消息,一時間居然忘記了蘇晴暖。
蘇晴暖悠悠轉醒,習慣性地閉著眼睛不睜開。
此時她還不知道自己戴著一串柳木珠串到寧王府,害得全家膽戰心驚,她隻知道自己昨日在寧王府沒有發揮好。
又要想借口把家人糊弄過去,否則大家就要發現她虛有其表。
想好借口後,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入目除了白芷,再無其他人。
蘇晴暖愣了好久:“爹娘呢?大哥二哥呢?”
這不對勁了,她在寧王府昏迷,被抬回家,傷得如此厲害,為什麼除了白芷,沒人守在她身邊?
“發生了什麼事?白芷,你說!”蘇晴暖靠在床邊,莫名覺得心慌意亂,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白芷不敢隱瞞,跪在地上把事情都說了一遍。
昨日主子們在大公子房中說話時,雖然摒退下人,可他們說到激動處,沒壓住聲音,外麵守著的下人聽了個七七八八。
不到一個時辰,這事便傳到了全府的下人耳中,加上沒多久,沈氏便下令全府戒嚴,誰都不能外出,直接坐實了。
如今府中人人自危,心驚膽戰,做事都心不在焉的。
他們是蘇府的下人,蘇府的主子出事,他們當下人的也逃不掉。
白芷說話時聲音都帶顫的,從昨夜開始,她也嚇得夠嗆,她還是陪蘇晴暖一起去寧王府的人,隻是她作為下人,沒能進入後院,隻在外麵等著。
蘇晴暖聽完魂飛膽顫,一腳踹在白芷身上。
“你這個賤婢,當初就是你說蘇煥離的手串是法器,我才會想辦法要過來,你竟敢害我?”
白芷哭著求饒:“大小姐恕罪,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是柳木,奴婢以為那是桃木做的珠串啊!”
“你還狡辯。”蘇晴暖又踹了她一腳:“都是因為你辦事不力,我才陷入如此困境,來人!”
立即有幾個丫鬟推門進來,蘇晴暖指著地上的白芷。
“把她拖下去打五十大板,若還沒死,就剪了舌頭,挑斷手筋腳筋賣去青樓。”
白芷如遭雷劈,聲嘶力竭哭訴:“大小姐求饒,看在奴婢伺候您三年的份上,求您給奴婢一條生路。”
蘇晴暖聽了她的聲音就煩:“沒聽到我的命令嗎,快把她拖出去。”
“是。”
幾個丫鬟弱弱地應聲,七手八腳去拖白芷,心裡卻不約而同感到兔死狐悲。
白芷伺候蘇晴暖三年,她說打死就要打死,一點情分都沒有,她們這些做二等丫鬟的,若是犯錯,下場肯定比白芷更慘。
不少人當初削尖腦袋要進晨曦院當差,此時悔不當初。
有個冷血的主子,還不如去殘花院呢。
吳嬤嬤後來給殘花院派了個掃灑的啞婆。
那啞婆去了殘花院,除了打掃院子和洗衣服便沒有彆的工作,半天就乾完了,蘇煥離偶爾還給她一些零嘴和賞賜,日子過得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