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三才星陣
“孤獨……”
虞明的心臟沉了一下,他想起自己大二的生活,和同學們一起上課、一起泡圖書館的日子,那些熱鬨的場景,與鏡子裡的孤獨形成鮮明對比。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心裡猶豫——難道守護本源,就必須孤獨嗎?
海藍藍走到另一麵鏡子前,鏡子裡映出的,是她放棄水族身份的場景——她穿著普通的學生服,坐在大學的教室裡,聽著老師講課,身邊有很多朋友,卻再也不提水族的事,佛牌被她藏在抽屜裡,本命鱗也失去了光澤。
鏡子裡的她,雖然笑著,眼神裡卻藏著一絲遺憾。
“放棄身份……”海藍藍輕聲說,她摸了摸胸前的佛牌,佛牌微微發涼,“做普通學生很好,可我不能忘記自己是水族的後裔,不能忘記守護本源的使命……”
王影兒的鏡子裡,映出的是青銅鼎失去光澤的場景——她抱著鼎,走遍了很多地方,嘗試了各種方法,卻再也無法讓鼎內的金色粉末發光,鼎變成了一個普通的青銅容器。鏡子裡的她,滿臉絕望,坐在鼎邊,默默流淚。
“鼎失去光澤……”王影兒的聲音發抖,她緊緊抱著懷裡的鼎,鼎內的金色粉末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恐懼,輕輕晃動了一下,“我不能讓鼎失去光澤,我要守住它……”
陳宇的鏡子裡,映出的是他放棄考古的場景——他成了一名普通的攝影師,拍著風景、人像,卻再也沒有拍過考古現場,相機裡的日軍壁畫、三族試煉的照片,都被他鎖在了抽屜裡。鏡子裡的他,看著考古新聞,眼神裡滿是後悔。
“放棄考古……”陳宇握緊了相機,鏡頭的裂痕在燈光下格外明顯,“我不能放棄,我要記錄真相,記錄三族的使命……”
古今教授走到一麵鏡子前,鏡子裡映出的,是1943年的場景——年輕的他,躲在草叢裡,看著日軍抓走馬族的少女,卻因為害怕,沒有出去救人。那個少女,正是海藍藍的太奶奶。鏡子裡的他,滿臉愧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1943年……”古今教授的眼淚流了下來,聲音沙啞,“這麼多年,我一直活在愧疚裡,我總覺得如果當時我能勇敢一點,太奶奶就不會……”他深吸一口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但現在我知道,愧疚不能改變過去,我能做的,是現在守護好本源,彌補當年的遺憾。”
他的話剛說完,鏡子裡的場景變了——1986年的他,站在考察隊中間,笑著看著虞明、海藍藍、王影兒,眼神裡滿是欣慰。
“真正的本源,是接納所有可能,卻堅持最初的選擇。”古今教授轉過身,對眾人說,“鏡子裡的未來,隻是一種可能,不是必然。你們的選擇,才決定你們的未來。”
虞明看著鏡子裡的孤獨場景,又想起母親的囑托、隊員們的陪伴,突然明白了——守護本源,不一定要孤獨,他可以和夥伴們一起,共同守護。
他走到鏡子前,堅定地說:“我選擇守護本源,但我不會放棄夥伴,我要和大家一起,讓守護不再孤獨。”
鏡子裡的場景變了,他站在守鼎台上,身邊有海藍藍、王影兒,還有考察隊的夥伴,青銅鏡泛著金光,大家都笑著,眼神裡滿是希望。
海藍藍看著鏡子裡的普通學生場景,摸了摸佛牌,堅定地說:“我選擇做水族的後裔,守護本源,也選擇做普通學生,和夥伴們一起上課、生活,兩者不矛盾。”
鏡子裡的場景變了,她穿著學生服,胸前戴著佛牌,身邊有朋友,也有水族的族人,大家一起笑著,本命鱗泛著淡藍色的光。
王影兒看著鏡子裡的鼎失去光澤的場景,緊緊抱著鼎,說:“我選擇守住鼎,守住使命,我相信隻要初心不變,鼎就不會失去光澤。”
鏡子裡的場景變了,她抱著鼎,鼎內的金色粉末泛著金光,三族的後裔圍在她身邊,一起守護著本源。
陳宇看著鏡子裡的放棄考古場景,舉起相機,說:“我選擇繼續考古,記錄真相,記錄三族的使命,做一名有擔當的攝影師。”
鏡子裡的場景變了,他站在考古現場,舉著相機,拍著典籍、壁畫,眼神裡滿是堅定,鏡頭的裂痕也消失了。
就在這時,虞明胸前的青銅鏡突然亮了起來,光芒直射向岩壁上的小鏡子。小鏡子們的光影被青銅鏡吸走,在空中彙聚成一幅完整的星圖——星圖上有三個明亮的光點,分彆對應著“守鼎台”“水族泉”“道教閣”,還有一個中心點,正是他們現在所在的石廳。
1986年的他們,站在星圖中央,與星圖上的三族圖騰完美重合,就像1419年三族先祖站在星圖上一樣。
“這是‘三才星陣’!”周教授激動地說,“《水府真經》裡記載的,三族先祖用來定位本源的星陣!我們站在星陣中央,說明我們已經通過了‘貪嗔癡’三關,得到了先祖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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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陣轉動起來,光芒越來越亮,石廳的儘頭傳來“轟隆”的聲響,最後一扇石門緩緩開啟。門後是一個寬敞的典籍室,無數本典籍整齊地擺放在書架上,典籍的封麵是深藍色的絲綢,上麵用金線繡著三族的圖騰,在馬燈光下泛著金色的光澤。
“典籍……我們找到典籍了!”陳宇激動地舉起相機,對著典籍室連拍了幾張,快門聲在室內回蕩。
周教授走到書架前,小心翼翼地取下一本典籍,翻開封麵,裡麵的文字是三族的文字,記錄著1419年三族建造藏經洞的過程,還有本源之力的秘密——本源之力來自鄱陽湖的地心,能控製潮汐,守護一方水土,卻也容易被心魔利用,所以需要三族後裔共同守護,通過試煉,淨化心魔,才能真正掌握本源之力。
虞明走到書架前,取下一本寫著“守鼎人記錄”的典籍,翻開一看,裡麵記錄著每一代守鼎人的故事,最後一頁,寫著他母親的名字——原來母親也是守鼎人,隻是為了保護他,一直沒有告訴他。
“媽媽……”虞明的眼淚掉在典籍上,卻沒有弄臟紙頁,仿佛典籍也在安慰他。
海藍藍取下一本“水族秘史”,裡麵記錄著水族的曆史,還有1943年的悲劇,最後一頁寫著:“水族後裔,當以鱗聚氣,以心守本源,勿忘使命,勿記仇恨。”
王影兒取下一本“道教符文錄”,裡麵記錄著各種道教符文,還有她太爺爺的名字,太爺爺在裡麵寫道:“鼎在人在,鼎亡人亡,非為執念,實為使命。”
古今教授看著眾人,笑著說:“1953年,我們沒能走到這裡,今天,你們做到了。”他的眼眶紅了,想起1953年的隊員,“如果他們能看到,一定會很開心。”
石徑在身後延伸,像條連接過去與現在的臍帶。虞明回頭望去,岔路口的壁畫正在逐漸褪色,那些痛苦與誘惑的幻象,都被他們的勇氣和初心驅散了。他握緊胸前的青銅鏡,鏡背的紋路泛著金光,映出典籍室裡的眾人,也映出未來的希望。
他知道,大二這場試煉的意義,不僅是找到典籍,更是認清自己——認清自己的使命,認清自己的初心。
無論未來是大三的繼續探尋,還是更遠的前路,守護本源的初心永遠不會改變。三族的使命,已經交到了他們手上,而這,隻是守護之路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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