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資本……我記得他們去年試圖競標城東那塊地王,最後因為資金證明出了問題被取消了資格。當時負責審核那塊地資質的,是規劃局的劉副局長。而劉副局長的女婿,好像就在趙董控股的一家子公司擔任財務總監。」
她的話說得不急不緩,信息點卻精準而突兀。
顧夜沉揉捏眉心的動作猛地停住,他倏地睜開眼,銳利如鷹隼的目光直直射向林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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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沒有回避他的視線,眼神平靜,甚至帶著一點屬於“破產千金”應有的、對商業八卦的好奇與不確定:「我也是之前參加一些無聊酒會時,偶然聽人提起的,不知道……有沒有用?」
她當然不是偶然聽說的。這是她在確認顧夜沉身份後,利用係統權限和自身分析能力,耗費大量精力梳理出的、關於這個世界各方勢力盤根錯節關係網中的一條細枝末節。在不能直接動用非常規力量的情況下,這些看似不起眼的信息,有時能成為破局的關鍵。
她不能直接幫他對抗清理者操控的商業勢力,但她可以“提醒”他注意這個世界本身存在的漏洞和關聯。
顧夜沉盯著她,眼神變幻莫測,裡麵有審視,有震驚,更有一絲被觸動核心利益的凜然。他從未跟她提過董事會內部的派係鬥爭,更沒提過趙董和李董,她卻能從一個看似毫不相乾的“瀚海資本”,精準地牽扯出趙董可能存在的暗手?
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隻知道情情愛愛的“攻略者”會關注和能夠分析出來的!
「你還知道什麼?」他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審慎。
林薇垂下眼睫,看著瓷碟裡水潤的蘋果塊,語氣依舊平淡:「還知道……李董的獨子,最近和瀚海資本的一位高管走得很近,在澳門一起出現過幾次,輸了不少錢。而李董名下有一家貿易公司,最近有幾筆走賬,不太乾淨。」
她點到即止,沒有提供更具體的信息,但那暗示已經足夠明顯——內部有人可能被收買,或者留下了可以被攻擊的把柄。
顧夜沉沉默了。他靠在床頭,目光從林薇身上移開,投向虛空,手指無意識地在被麵上輕輕敲擊著。那是他陷入深度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
病房裡隻剩下他指尖敲擊的微弱聲響,和兩人交織的、略顯壓抑的呼吸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終於,他敲擊的動作停下。他重新看向林薇,眼神裡的銳利收斂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帶著權衡的深沉。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他問。
林薇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臉上露出一絲苦澀而無奈的笑,那笑容脆弱又帶著點自嘲,完美符合她“被係統脅迫的可憐任務者”的人設:
「我說過,我從未想過要害你。」
「而且,」她頓了頓,聲音更輕,卻像羽毛一樣搔刮在人心最柔軟的地方,「如果你的商業帝國崩塌了,我的‘任務’,也就徹底失敗了吧?主係統……不會放過失敗者的。」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既表達了一絲微妙的、超出任務範圍的“關心”,又將動機歸結於自身利益的考量。
顧夜沉凝視著她,仿佛要通過她的眼睛,看穿她靈魂最深處的真實想法。
過了許久,久到林薇幾乎以為他又要陷入那種封閉的沉默時,他忽然極其輕微地、幾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唇角,那弧度轉瞬即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看來,」他聲音依舊低沉,卻似乎少了幾分冰封的寒意,「我們暫時站在同一堵危牆之下了。」
他沒有說“信任”,也沒有承諾什麼。
但這句“同一堵危牆”,已經是一個巨大的、危險的、卻又不得不為之的突破。
他默認了她的“提醒”,默許了這種建立在危險利益共同體之上的、脆弱的合作關係。
林薇的心,悄然落下了一塊石頭,隨即又提得更高。她知道,這隻是開始。踏出這一步,意味著他們將要共同麵對的,不僅是外部洶湧的惡意,還有來自主係統更嚴酷的考驗。
她拿起小幾上的瓷碟,再次遞到他麵前。
這一次,顧夜沉沒有拒絕。他伸出手,用沒有輸液的那隻手,拈起一塊蘋果,送入了口中。
他咀嚼得很慢,目光卻再次投向窗外,那繁華都市的車水馬龍,在他深不見底的瞳孔裡,映不出絲毫光亮,隻有一片冰冷的、蓄勢待發的暗湧。
牆,已危。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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