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要主持冥界千年一度的落月祭典,需要帝後一同出席。到時候,冥殿長老們都會出現,月兒會陪我去吧?”
風燼就是為了應付此次的落月祭,才準備的九轉還魂草。
結果,用也是用上了,用來療歲月道傷了。
冥界那麼多覬覦他帝位的魑魅魍魎,各族都是暗流洶湧,心懷鬼胎。
得知他受傷,來魂河試探他虛實的人馬,都已經來過好幾撥。
他們全都有來無回,化作了一抔塵土!
“嗯。我陪你一起去!”
阮輕舞穿上了他準備好的繁複帝後長袍,鸞鏡前的妝台上,還放置著一頂精致絕倫的彼岸花冠。
鎏金發冠上的紅色彼岸花,流光溢彩,好似水波瀲灩,美若夢幻。
“月兒,放我下來吧!我總不能這樣去參加祭典?”
風燼軟語央求著,也隻有眼前的這個小月亮,膽大包天敢綁他了!
還是將他赤身捆著吊起來,如此令人羞恥的捆綁,換作旁人,膽敢妄想,就已經成為他紅蓮業火之下的灰燼了。
偏偏這個小壞包,還頗為滿意自己的作品,時不時就望過來欣賞一下。
就說氣不氣人吧?
“主人!求你了!”
他低沉的嗓音,動聽極了,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
“真乖。”
阮輕舞看他乖巧,聽得滿意,才放過他。
心念一動,流月綾紗就化作一道塵煙,飛回她的身邊。
“下次再惹火,還綁你!”
“主人,你報仇都不過夜的?”
風燼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
主人還真是不記仇,有仇都是當場報的。
他把她折騰狠了,她就直接上手捆了他吊起來。
這說出去都沒人敢信,冥界那個陰鷙狠戾的鬼帝陛下,竟然會被欺負成這樣。
“看安排吧!有時候仇家太多行程排不過來,就緩緩。”
阮輕舞坐在鸞鏡之前梳妝,淡淡地說道。
“仇家太多?行程排不過來?”
風燼出了浴池,穿戴整齊。
聽到她的話,他的神情頗為複雜。
這是他那全世界最溫柔善良,柔弱不能自理的主人?
嗯?事情怎麼好像有那麼點不對,但是哪裡不對他也說不清。
“哈哈哈——”
星淚看到他懵逼的樣子,趴在殿宇頂上都笑瘋了。
最高端的獵手,往往都以獵物的姿態出現。
“鬼帝陛下不會現在才發現,他們之間占據主導之位的,從來就不是他吧?”
“不會吧!不會吧?”
他家主人都把枷鎖鬆開,放他走了。
他卻親自畫地為牢,將自己囚困,又跳進來了。
“小花朵,過來,坐下。”
阮輕舞朝著風燼招了招手,他就立刻乖乖來到她的身邊坐下。
殿中燭火燈台,橘黃色的暖光,照亮了鸞鏡之中他們的模樣。
風燼看著阮輕舞一襲帝後長袍,頭戴彼岸花冠,美得不可方物。
她正手執玉梳,溫柔地為他梳發,親自為他戴上鬼帝冕冠。
“風住塵香花已儘,日晚倦梳頭。”
“風燼,你的名字很好聽呢!”
“我很喜歡。”
她清軟的聲音,落在耳畔的時候,風燼那雙冰冷如九幽寒冰的眸子,瞬間彼岸花開,溢滿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