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許靜茹關門歇業的比較早,曹安民他們走後半個多小時她就開始收拾關門了。
現在成衣的價格雖然漲幅不大,但對比糧食和棉花那種在冬天能救命的物資麵前的確不是普通人需要的。
縣裡的紡織廠,
醬菜作坊,
一十八家商鋪,
其中包括酒樓、客棧、裁縫、成衣、米鋪、糕點鋪、當鋪,雜貨鋪,
兩個一進的四合院,一個大雜院,
還有城外土地一千七百多畝,光是良田就有上千畝,
許氏在民國時期巔峰的勞工佃戶數量成千上萬。
作為大地主的許家家主把城外的良田交給管事的小地主,在抗戰中被國黨征過糧和軍費,也暗地裡為紅黨捐過無數錢糧。
建國後響應政策號召,積極把許家的田產和廠都捐獻給集體。
大雜院原本就是醬菜作坊自然也上交了。
僅僅三天就完成了所有產業的切割,最後許家也隻剩兩個四合院,其中一個還是祖宅。
另外還剩一個裁縫鋪子和一個成衣鋪,還有四個空商鋪的所有權。
就連門頭招牌的許氏都被撤換掉了。
但公私合營後,裁縫鋪子和成衣鋪收入也有一半是公家的,
裁縫店公家接手,許家拿分賬,
成衣店雖然街道沒有派專人過來經營,但每月的盤點做賬還是不會缺席的。
相比現在成衣店和裁縫店的進賬,四個租給街道的商鋪所得的租金倒是比較穩定。
每月四個商鋪一百七十六塊的租金倒是沒有拖遝,每次定時去街道都能領到。
成衣店是現在許家唯一的產業,現在許家大小事也都是許靜茹出麵。
這一兩年成衣店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這寒冬臘月的她關門也是越來越早。
今天兌換到兩斤全國糧票她也索性早點關門歇業,裹緊外衣帶上布袋和錢票就直奔另一條街的國營糧店。
國營糧店門前的人並不多,該買糧食的也基本在月初都買完了。
裹著圍巾的許靜茹花了三毛六分錢順利買到了2斤富強粉。
全國糧票可是稀罕物,出現最多的還是省城和首都這些地方或國家政治中心城市,
武清這種小縣城還是很少見的。
不過糧站的人員也知道全國糧票都是政府發給需要外地辦公人員的,對於全國糧票的硬核程度他們地方糧店也十分了解。
少見不代表沒有,出差途中尋親訪友的情況多了去了,給人替買也很正常。
就算是通過彆的渠道弄來的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屬實是習慣了。
...
許家大宅院,同樣也是建國前翻新過的祖宅,
縣城偌大的四合院現在隻住著許靜茹和她爹兩人。
現在也不像建國前那樣還能有家仆傭人,院裡一切都需要父女二人打理。
許父身體不好,許家現在也幾乎沒有產業操持了,所以家裡家外都是許靜茹自己打理。
拿出鑰匙打開門鎖,許靜茹走進去關上宅門,提著兩斤的麵粉袋嘴裡吐著霧氣就直奔廚房。
從小就是千金小姐的她在建國後也漸漸適應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哪怕是招了贅婿,下廚的基本也是她。
複雜的菜肴她不會,那些菜和肉食她也很難弄到,簡單的食物她現在倒是信手拈來了。
掏出麵粉開始和麵,
今天晚上可以吃拽麵。
這是她前幾年特地花了點錢去跟以前許家廚師老李頭學的。
和好麵許靜茹用蓋子蓋上,放在土灶鍋裡悶著,這天估計要醒個把小時。
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洗了洗手,許靜茹在小腹前的圍裙上擦了擦就直奔後院。
“爹,”
許靜茹在正房喊了一聲,得到了裡麵的回應,這才推門進去。
許父現在雖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但是個人衛生還是打理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