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進展！他們成功繞過層層封鎖，從地底直接滲透到了研究站的核心區域附近！
但危機並未解除。他們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出現在任何監控下都會立刻引起警報。而且，林溯身上的標記雖然被溶洞能量場壓製，但一旦離開那個環境，隨時可能被重新激活。
“得找地方弄乾衣服，搞清楚確切位置。”李琟觀察著通道兩端，“而且，我們得想辦法搞到更高級彆的權限卡，或者找到一條能直通檔案館非公開區域的路徑。”
他們沿著這條寂靜的維護通道小心前行，尋找著可能的突破口。通道兩側偶爾會出現一些標著編號的維修間或設備室的門，但大多需要權限才能打開。
在一個拐角處，他們發現了一個半開著門的清潔工具存放間。裡麵空間不大，堆放著一些清潔機器人、吸塵器和各種清潔劑。
“就在這裡暫時休整一下。”李琟當機立斷。
兩人閃身進入，反手輕輕關上門。房間裡彌漫著消毒水和塵埃的味道。他們脫下濕透的外套，擰乾水分，希望能儘快弄乾。李琟從工具包裡拿出一些高能量食物分食，補充體力。
“接下來怎麼辦？”林溯一邊咀嚼著乾硬的食物，一邊低聲問，“檔案館的公開閱覽區雖然權限要求低，但肯定有身份識彆。我這樣子一出現就會被抓。”
“公開閱覽區不行。”李琟搖頭，“我們必須找到那條‘古老通道’，直接進入檔案館的非公共區域，或者至少是監控盲區。低語提到了‘寂靜之頁’，那東西可能就在檔案館內部，我們必須先找到它，才能應對所謂的‘織網者’。”
他拿出那個便攜讀取器，再次調出第二個“種子”碎片的信息，仔細研究著那個坐標——“物理書籍索引編碼：xg7783gaa”。
“xg係列…這是早期殖民飛船帶來的實體書籍歸檔編號，非常古老，現在基本已經數字化了。”李琟若有所思，“這些實體書被存放在檔案館最深處的‘原始資料庫’，那裡…據說為了保存這些脆弱的老古董，環境控製極其嚴格，而且為了減少人為乾擾，監控和守衛反而比公共區域要少…”
他的眼睛亮了起來：“也許…‘古老通道’和‘寂靜之頁’，都跟這個‘原始資料庫’有關！”
就在這時，存放間門外，突然傳來了由遠及近的、清晰的腳步聲！以及…某種輪子滾動的聲音！
有人來了！
兩人瞬間屏住呼吸，身體緊繃，迅速躲到了幾個高大的清潔機器人後麵。
門被推開。一個穿著標準清潔工製服、看起來有些懶散的中年男人推著一輛清潔車走了進來。他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似乎正準備開始這一區域的清潔工作。
他並沒有注意到躲在機器人後麵的兩人，徑直走向存放清潔用品的櫃子。
林溯和李琟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斷。不能讓他發現！
就在清潔工彎腰去拿東西的瞬間，李琟如同獵豹般無聲地撲出，從後麵一把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精準地擊打在他的頸側！清潔工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林溯立刻上前，幫忙將昏迷的清潔工拖到角落，用一些雜物遮擋起來。
“換上他的衣服。”李琟快速說道，同時開始扒清潔工的製服，“他的權限卡應該能讓我們在低級彆維護區域活動，至少能讓我們更接近檔案館的外圍。”
這無疑是一種冒險，冒充工作人員一旦被識破，後果嚴重。但他們彆無選擇。
很快，林溯換上了清潔工的製服，雖然不太合身，但勉強能穿。李琟則依舊穿著他那件臟兮兮的研究服，偽裝成進行設備檢修的技術人員。
“我們得抓緊時間。”李琟將清潔工的權限卡遞給林溯，“根據通道標識，檔案館的方向在那邊。我們分開走，目標小一點。你在前麵，裝作正常工作的清潔工，我在後麵一段距離跟著，以防萬一。如果遇到盤問，隨機應變。”
計劃已定。
林溯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緊張，推起那輛清潔車，低著頭，走出了清潔工具存放間。
通道裡光線柔和，寂靜無人。他按照李琟指示的方向，推著車緩緩前行，心臟在胸腔裡劇烈地跳動著。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雷區之上。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麼，是通往真相的捷徑，還是另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
但他隻能向前。
在他的身後，相隔數十米，李琟的身影也悄然出現在通道中，如同一個沉默的守護者。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層麵，研究站龐大的信息網絡深處，某個冰冷的、被稱作“雅典娜”的意識，似乎因為某個微不足道的權限卡異常使用記錄，輕輕地、不易察覺地…波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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