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夢境編織者_我把遊戲裡的東西帶到現實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60章 夢境編織者(1 / 2)

第33卷權弈迷蹤

黎明前的迷霧山脈是最為詭異的時刻。濃霧不再呈現單調的灰白,而是染上了夢境般的色彩——遠山輪廓處泛起病態的紫紅,近處樹影間流淌著幽綠的光暈,連腳下的岩石都似乎在微微脈動,仿佛整片土地都在一個巨大生物的夢境中呼吸。

凱爾文、艾莉亞和埃蘭站在村莊邊緣,最後一次檢查裝備。凱爾文的背包裡裝著儀式所需的材料:從村莊藥師那裡換來的幾種稀有草藥,艾莉亞帶來的純淨水晶,還有埃蘭準備的個人物品——一個裝有童年玩具的小布袋,他說這在夢境儀式中能幫助錨定自我。

“路徑清晰嗎?”凱爾文問埃蘭。年輕的夢行者閉著眼睛,額頭微微發光,那是他集中精神時的特征。

“清晰,但危險。”埃蘭睜開眼,藍色瞳孔中閃過一絲銀芒,“夢魘編織者的意識覆蓋了整個區域,我們能走的路隻有一條‘縫隙’,就像穿過暴風雨中心的平靜走廊。但走廊隨時可能閉合,或者...變形。”

艾莉亞調整著頸間的項鏈,星形藍寶石在晨霧中發出柔和的光芒:“我的星界感知也確認了這一點。這片區域的現實結構非常不穩定,夢境和現實的邊界幾乎消失。我們不僅要麵對實體本身,還要麵對它無意識投射出的恐懼和欲望的具象化。”

凱爾文感受著作為橋梁的感知。這裡確實與眾不同——正常土地的能量流動是穩定而溫和的,像深沉的河流;而此處的能量則狂暴而混亂,像沸騰的海水。最深處,山脈的心臟位置,有一個巨大的痛苦旋渦,那是夢魘編織者被囚禁的核心。

“我們走吧。”他最終說,“時間越久,封印越弱。”

他們踏入迷霧,村莊很快消失在身後。最初的路程相對容易,雖然能見度隻有十幾米,但埃蘭的夢境感知能力引導他們避開了最危險的區域。然而隨著深入山脈,環境開始發生詭異的變化。

樹木的形態變得扭曲,枝乾如痛苦的手臂伸向天空,樹皮上浮現出類似人類麵孔的紋路,有些甚至在“哭泣”——樹液如眼淚般滲出,散發出甜膩到令人作嘔的氣味。地麵上的岩石出現不自然的色彩,像是在彩虹中浸泡過,但那種絢爛中透出一種深層的病態。

“它在試圖美化自己的囚籠。”埃蘭低聲說,他的手輕輕拂過一塊閃著珍珠光澤的岩石,“夢魘編織者曾經是美的創造者,即使在瘋狂中,它仍然本能地試圖讓環境符合星界的美學。但這種美是...扭曲的,就像用最鮮豔的顏料畫出的腐肉。”

突然,前方霧中出現了一個人影。那是一個年輕女子,穿著幾個世紀前的服飾,站在路邊,似乎在等待他們。她的麵容美麗但毫無生氣,眼睛空洞如深井。

“又一個投影。”艾莉亞說,她的手放在短劍柄上,“不要直視她的眼睛,她會吸取注意力。”

但他們無法避開,因為女子直接轉向他們,嘴唇微動,發出飄渺的聲音:“旅行者...請...聽我的故事...我在這裡等待了太久...太久...”

埃蘭上前一步:“她是被夢魘編織者吞噬的早期受害者的記憶殘影。如果我們聽她的故事,可能會被拖入她的夢境循環。”

“但如果我們無視她,可能會激怒編織者。”凱爾文皺眉,“它顯然在測試我們。”

女子開始哭泣,淚水是晶瑩的寶石,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我的愛人離開了...他說會回來...但他再也沒有...我在這裡等待...每一天都像是永恒...”

艾莉亞歎了口氣,從背包中取出一小瓶聖水——這是離開大教堂時大主教給她的祝福之水。她灑了幾滴在女子腳下,輕聲說:“安息吧,你的等待結束了。去你應該去的地方。”

聖水接觸地麵的瞬間,女子發出一聲解脫的歎息,身影逐漸透明,最終消散成無數光點,融入霧中。但周圍的樹木突然劇烈搖晃,像是憤怒的顫抖。

“它不喜歡我們釋放它的‘收藏品’。”埃蘭警惕地環顧四周,“繼續前進,加快速度。”

他們開始小跑,但山路崎嶇,霧氣濃重,速度有限。更糟的是,周圍開始出現更多投影:一個哭泣的孩童,一個尋找丟失戒指的老人,一對永遠在爭吵的夫妻...每個投影都試圖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講述自己未完成的故事。

“不要停下!”凱爾文喊道,“這些都是陷阱!”

但有一個投影讓他們都停下了腳步。那是一個穿著神殿騎士製服的年輕人,麵容憔悴但熟悉——是羅根,凱爾文三年前在影月神殿失蹤的隊員之一。

“隊長?”投影的羅根開口,聲音中充滿痛苦和困惑,“是你嗎?我還以為...我一直在黑暗中...等待救援...”

凱爾文的心臟重重一擊。他知道這很可能不是真正的羅根,隻是夢魘編織者利用他記憶創造的幻象。但萬一是呢?萬一羅根的意識真的被困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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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亞抓住凱爾文的手臂:“凱爾文,不要。看他的眼睛——沒有靈魂的光。這隻是一個精致的模仿。”

但投影如此真實,連羅根右臉頰上那道熟悉的疤痕,他說話時習慣性摸鼻子的動作,都完美重現。

“隊長,我好冷...”投影伸出手,“帶我回家...求求你...”

埃蘭突然上前,直視投影的眼睛:“你不是羅根。你是夢魘編織者創造的記憶玩偶。真正的羅根已經安息了——我在集體夢境中感覺到了他的平靜。”

投影的表情瞬間扭曲,從痛苦變成憤怒,然後變成純粹的惡意。它的身體開始溶解,重新組合成一個沒有固定形態的黑色團塊,伸出無數觸手向他們襲來。

“退後!”凱爾文拔劍,劍刃上的星光在霧氣中劃出明亮的軌跡。觸手在接觸劍刃時蒸發,但更多的湧來。

艾莉亞雙手合十,然後猛地拉開,一道銀色光牆在他們麵前展開,擋住了觸手的攻擊。但維持光牆明顯讓她吃力,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埃蘭閉上眼睛,似乎在集中精神。幾秒後,他睜開眼睛,瞳孔完全變成銀色:“我找到了!洞穴入口就在左邊懸崖上,被幻象掩蓋了!”

凱爾文掩護他們後退,一邊戰鬥一邊向左移動。觸手的攻擊越來越猛烈,但埃蘭的夢境感知讓他能提前預判攻擊方向,引導凱爾文和艾莉亞避開最危險的區域。

終於,他們抵達懸崖底部。表麵看起來隻是普通的岩壁,但埃蘭將手按在上麵,低聲念誦著夢行者的咒語。岩壁開始波動,像水麵般蕩漾,然後顯現出一個洞口——不大,勉強能容一人通過,內部漆黑如墨,散發出冰冷的、不屬於現實世界的氣息。

“這就是夢魘之巢的入口。”埃蘭說,“一旦進去,我們就沒有回頭路了。裡麵的規則將由編織者主導。”

凱爾文回頭看了一眼來路。霧中的觸手正在重新組合,形成更大的威脅。沒有選擇。

“我第一個。”他點燃火把,彎腰進入洞穴。

艾莉亞緊隨其後,埃蘭最後進入,在洞口重新施放了一個夢境屏障,暫時阻擋追兵。但他們都知道,這隻是拖延時間。

洞穴內部比預想的更廣闊。火把的光芒隻能照亮前方一小段距離,但能看出這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地下洞穴係統,洞頂高懸,鐘乳石如巨獸的牙齒垂下。奇怪的是,這裡沒有尋常洞穴的潮濕和黴味,而是一種乾燥的、類似古老圖書館的氣味,混合著某種甜膩的熏香。

“它在改造環境以適應自己的本質。”艾莉亞說,她的星界感知在這裡異常敏銳,“看那些鐘乳石——它們在緩慢地變化形狀,像是活的雕塑。”

確實,隨著他們前進,周圍的岩壁和鐘乳石開始出現細微的變化:表麵浮現出類似織物的紋理,色彩從單調的灰褐色變成柔和的珍珠白和淡金色,甚至有些區域開始發出自己的微光。

但美麗的外表下隱藏著危險。凱爾文的橋梁感知警告他,這裡的空間結構極不穩定。前一步還是堅實的岩石地麵,下一步可能就變成了脆弱的夢境薄膜,下麵是無底的虛空。

“跟著我的腳印。”埃蘭走在前麵,每一步都異常謹慎,“我能‘看到’穩固的區域。”

他們緩慢前進,洞穴似乎沒有儘頭。時間在這裡變得模糊,可能隻過了幾分鐘,也可能過了幾小時。唯一確定的是,越深入,夢境的影響就越強。

開始出現聲音:遠處傳來的低語,近處的輕笑,孩童的歌聲,還有...編織聲。那是一種有節奏的、輕柔的聲音,像是巨大的織布機在工作,又像是無數細小的爪子在地麵刮擦。

“我們接近了。”埃蘭停下,指向前方,“那裡有一個大廳。我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火把的光芒終於照到了洞穴的儘頭。前方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大廳,直徑至少有三百步,洞頂高得消失在黑暗中。大廳中心不是岩石,而是一個由無數發光絲線編織成的巢穴,像是一個巨大的繭,緩慢地脈動,散發出彩虹般變幻的光芒。

而在繭的中心,隱約可見一個身影——那就是夢魘編織者。

夢魘編織者的形態難以用語言描述。它既像是巨大的人形蜘蛛,又像是流動的星光集合體,又像是無數夢境碎片拚貼成的馬賽克。它的“身體”由發光的絲線構成,每一根絲線都是一段記憶、一個夢境、一種情感。這些絲線不斷從它體內湧出,編織成複雜到令人眩暈的圖案,然後又被吸收回體內,形成一個永恒的循環。

最令人不安的是它的“眼睛”——那不是物理的眼睛,而是繭表麵的兩個區域,那裡的絲線編織出類似眼睛的圖案,但圖案在不斷變化,時而像人類的眼睛,時而像昆蟲的複眼,時而像星雲的旋渦。

當三人進入大廳時,那雙“眼睛”轉向他們。沒有敵意,沒有好奇,隻有一種深沉的、永恒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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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一個聲音直接在他們的意識中響起,不是單一的聲音,而是無數聲音的合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喜悅有悲傷,“終於有能聽見我的人來了...”

埃蘭上前一步,他的聲音異常平靜:“我們是來幫助你的,編織者。”

“幫助?”無數聲音同時發出類似苦笑的聲音,“你們人類總是說幫助,但結果總是囚禁、控製、消滅。三百年前的那些人,他們也說幫助,然後將我困在這個狹窄的石頭盒子裡。”

艾莉亞也上前:“三百年前的人犯錯了。我們不同。我們相信溝通和理解。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釋放你,讓你返回星界。”

編織者的絲線突然劇烈波動,整個大廳的光芒變得刺眼:“返回?回到哪裡?我的位置已經被取代,我的職責已經被遺忘。星界不再需要我,就像你們不再需要破損的工具。”

凱爾文感受到了編織者話語中的深層痛苦。那不僅僅是囚禁的痛苦,更是被拋棄、被遺忘、失去存在意義的痛苦。

“星界可能不再需要你履行原本的職責,”埃蘭說,“但現實世界需要。看看外麵,因為你的痛苦,整個區域的人們被困在噩夢中。你可以選擇繼續傳播痛苦,或者...改變。”

“改變成什麼?”編織者的聲音中首次出現了一絲真正的情緒——好奇,“另一個囚犯?另一個被利用的工具?”

“成為一個橋梁。”凱爾文開口,“像我一樣。連接星界和現實,但不是被撕裂,而是主動選擇。你可以教導人們如何控製夢境,如何從噩夢中學習,如何用夢創造而不是毀滅。”

編織者沉默了,絲線的脈動放緩。整個大廳的光芒變得柔和,那些變幻的圖案穩定下來,形成了一個美麗的、星空般的景象。

“橋梁...”它重複這個詞,“我觀察過你,黑翼家族的後裔。你的存在方式確實不同...你承受了兩個世界的拉力,但沒有崩潰。你怎麼做到的?”

“通過接受。”凱爾文回答,“接受我是兩個世界的一部分,而不是完全屬於任何一個。通過找到平衡。通過...愛。”

他看向艾莉亞,艾莉亞也看著他,兩人之間那種深厚的情感連接在這個夢境空間中幾乎可見,像是一條發光的銀色絲線連接著他們的心臟。

編織者注意到了。“愛...我編織過無數的愛情之夢,美麗而脆弱,像晨露一樣短暫。但你們的愛...不一樣。它經曆了分離、痛苦、黑暗,但依然存在,甚至變得更堅固。”

埃蘭抓住這個機會:“這就是現實世界的美——不是完美的、永恒的、無瑕的美,而是經曆了破碎後仍然選擇完整的勇氣之美。你可以幫助人們理解這種美,而不是用完美的夢境麻醉他們。”

長時間的沉默。編織者的絲線開始重新編織,這次形成的圖案不再是抽象的星空,而是具體的場景:一個孩子從噩夢中醒來,被父母安慰;一個老人通過夢境與逝去的愛人重逢;一個藝術家從夢中獲得靈感,創作出美麗的作品...

“這些...可能嗎?”編織者的聲音變得柔和,那些合唱的音調逐漸統一,形成一個中性的、溫和的聲音。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讓它成為可能。”艾莉亞說,“但首先,你需要離開這個囚籠。這個洞穴的封印正在失效,當你完全自由時,你的痛苦和憤怒可能會無意識地摧毀整個區域。”

“我知道。”編織者承認,“我能感覺到封印的脆弱,也能感覺到我的瘋狂在增長。但我害怕...如果離開這裡,我無處可去。星界拒絕破損的存在,現實世界恐懼未知的力量。”

埃蘭深吸一口氣,這是他計劃的時刻:“有一個選擇。你可以將部分職能轉移給我。我天生就是夢行者,我的靈魂結構適合這份工作。我可以在現實世界作為你的代理,履行部分編織者的職責,安撫夢境,引導它們走向積極的方向。”

“而你?”編織者轉向埃蘭,絲線延伸過來,輕輕觸碰他的額頭,“年輕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不是頭銜或權力,這是責任,是永恒的負擔。一旦接受,你的夢境將不再是私人的,你的睡眠將不再是休息,你將永遠處於兩個世界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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