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朱宸宇這兒得到關於湯和的答案後,朱標又有些不甘心,弟弟的很多想法,連他和父皇加起來都比不上,說不定還能從他這兒問出更多有用的東西。
於是,他又追著問道:
“二弟,
那你對現在的戶籍製度有什麼想法?
你之前給我整理的那兩本書裡,《民生》雖然對戶籍有明確記載,可說得太籠統了,很多細節我還是想不通,你能不能給我詳細說說?”
朱宸宇本沒打算隱瞞,剛想好好跟朱標說說戶籍製度,餘光卻瞥見演武場東邊院子的角落裡,露出了半截明黃色的龍袍,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再看看眼前一臉虛心求教的朱標,他頓時有種被朱元璋父子聯手套路的衝動,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大哥,
你先跟我說清楚,
你來這兒問我,是老朱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朱標還沒從方才挨打的氣勁裡緩過來,聞言狐疑地皺了皺眉,老實點頭:
“是我自己的意思啊!
本來想跟你說另一件事,可時機還不成熟,就想著先來你這兒取取經,問問戶籍的事。”
看朱標這模樣不像是撒謊,朱宸宇又瞥了眼角落裡偷聽的朱元璋,心裡忍不住吐槽:
‘好家夥,
你們這父子倆是把我當機器貓了?
不管有什麼難題都來找我,這要是讓你們養成習慣,以後還得了?
他黑著臉搖了搖頭,語氣乾脆:
“這件事我不知道,彆問我。”
說完就打算站起身,繼續去練槍。
朱標哪肯放他走,雙手猛地拉住朱宸宇的手臂,急聲道:
“二弟,
你就告訴大哥吧!
眼下封爵的事迫在眉睫,一堆事等著處理,戶籍製度就是頭一個難題!
而且按父皇的意思,是想按他那套法子實行戶籍,我總覺得他那套有問題,可一時半會兒又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勁,你就幫我分析分析啊!”
見朱標纏得緊,朱宸宇頓時有些無奈。
可就在這時,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冒出個壞主意,當即重新坐下,笑眯眯地看向朱標,聲音也不由得壓低了幾分:
“大哥,
你是不是特彆想把戶籍製度完善好?”
朱標想也沒想就點頭:
“那當然!
父皇搞的戶籍分類,乍一看是不錯,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心裡不踏實。”
朱宸宇點了點頭,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這戶籍分類確實有問題。
簡單說,就是你家祖上是乾什麼的,你這輩子就隻能乾什麼。
我給你打個比方,就說咱們大明的太醫,按老朱這套製度,以後能當太醫的,就隻能是太醫院的後人。
可萬一這後人裡出個榆木疙瘩,根本學不會醫術,
到時候怎麼辦?”
這話像一盆冷水,瞬間澆醒了朱標。他越琢磨越心驚,眉頭也越皺越緊:
“是啊!
這製度從出生就把人的路定死了,不光是限製百姓,連各個行業的發展都給框住了,沒有新血進來,哪來的創新和延展?
這要是真實行了,早晚得害了大明!”
他急得一把抓住朱宸宇的胳膊,語氣都帶著顫:
“二弟,快教我!
我們絕不能讓這套製度落地,你快說說怎麼改!”
看著朱標急切的模樣,朱宸宇眼中的戲謔之色更濃。他故意頓了頓,才慢悠悠地說:
“想解決也不是沒辦法,
不過......我有個要求。”
“行行行!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朱標忙不迭地應著,連帶著之前的話題都拋了出來,
“就算你想要太子之位,大哥都能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