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庫裡拖著仿佛灌了鉛的雙腿,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家中。平日裡,他總會給迎上來的妻子阿耶莎一個溫暖的擁抱,或者和老爸戴爾·庫裡插科打諢兩句,但今天,他像一顆被霜打過的茄子,直接蔫兒在了沙發上,眼神放空,盯著天花板,仿佛那上麵寫著nba最複雜的戰術板。
阿耶莎和戴爾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他們都知道,今天勇士隊那位傳說中的、來自東方的、年輕得過分的新老板要去球隊視察。看著庫裡這副如同剛被教練按在板凳上摩擦了四十八分鐘的頹喪模樣,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完了,準是挨批了,搞不好連位置都不保了!
阿耶莎心疼地坐到庫裡身邊,將他那顆長著可愛卷毛的腦袋輕輕摟進自己懷裡:“怎麼了,親愛的?發生什麼事了?彆一個人悶著,無論發生什麼,都有我在呢!就算……就算真被球隊交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庫裡在妻子溫暖的懷抱裡蹭了蹭,悶悶地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恍惚:“不是……不是要交易我。”
“啊?”阿耶莎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試圖安慰,“那是降為替補了?沒事沒事,就當休息調整,咱們……”
“也不是。”庫裡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著妻子,又看了看同樣一臉關切的父親,深吸一口氣,拋出了那顆重磅炸彈,“新老板說……他要交易掉蒙塔。”
空氣安靜了一秒。
阿耶莎眨巴著眼睛,腦子有點轉不過彎:“呃……交易蒙塔?那……那你……”
“他說,”庫裡的聲音帶著一種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虛幻,“要讓我當球隊的核心。圍繞我來建隊。”
“啊?!!!”阿耶莎瞬間從賢妻模式切換成震驚粉絲模式,聲音提高了八度,“這……這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嘛!!!我的上帝!親愛的!新老板也太有眼光了吧!他一定是看到了你身上那如同宇宙般浩瀚的潛力!我就知道!我老公是最棒的!”
相比於妻子的狂喜,老庫裡顯得沉穩得多。他畢竟是過來人,在聯盟混跡多年,見過太多老板畫的“餅”,有的香噴噴,有的……能噎死人。
“斯蒂芬,”戴爾沉聲問道,表情嚴肅,“你們老板這番話,是當著全隊的麵公開宣布的,還是私下裡隻對你一個人說的?”
“隻有我和他在場,在球館的包廂裡。”庫裡老實回答。
戴爾·庫裡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仿佛在傳授江湖保命秘籍:“孩子,那你最好先把它當成一個……嗯,‘可能的未來選項’。聽著,那些有錢的老板,尤其是年輕氣盛的,今天一個想法,明天可能就變了。他們的話,有時候就像加州的天氣,說變就變。或許他是真心的,或許隻是一時興起。這事,隻有上帝才知道。”
他看著兒子眼中剛剛燃起的小火苗有熄滅的趨勢,話鋒一轉,鼓勵道:“但是!如果你真的擁有成為核心的絕對實力,那麼即便不在勇士,去聯盟任何一支球隊,你遲早也能打出來!是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哪怕是在薩克拉門托那種地方!”
庫裡聽著父親的話,眼中的迷茫逐漸被堅定取代。他用力點了點頭,握緊了拳頭:“父親,你說得對!我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彆人的承諾上!從明天開始,不,從今晚開始!我要加倍努力訓練!我要讓自己的實力,配得上任何核心的位置!”
看著重新燃起鬥誌的兒子,戴爾和阿耶莎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隻是戴爾心裡還在默默嘀咕:那個年輕老板,可千萬彆讓我家小子空歡喜一場啊……
大洋彼岸,墨染緊趕慢趕,終於在正月十五之前踩著風火輪回到了國內。俗話說得好,沒出正月都是年,墨家彆墅門口依然是車水馬龍,賓客盈門。
如今墨染在社會上的知名度和他錢包的厚度成正比往上竄,那些想攀附他老爹墨誌生的人,如今誇讚的重點也毫不猶豫地轉向了這位“青出於藍”的墨家大少。什麼“年輕有為”、“華人之光”、“商業奇才”……各種彩虹屁不要錢似的往外冒,聽得墨染耳朵都快起繭了。
剛經曆完米國“聲色犬馬”和“艱苦談判”的墨染,對這套虛頭巴腦的吹捧實在提不起興趣,隨意敷衍了幾句,就借口時差沒倒過來,溜回自己房間圖清靜去了。
第二天,墨染精神抖擻地回到繁星傳媒,本想搞個突然襲擊,給楊蜜一個驚喜,順便探討一下“生命的起源”這類深奧問題。沒想到,撲了個空!一打聽,楊蜜跟著父母去外地走親戚了,歸期未定!而劉一菲,此刻也遠在武漢陪伴親生父親。
刹那間,墨染感覺自己像個被遺棄在北平繁華街頭的留守兒童,舉目無親,孤苦伶仃,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蜜蜜不疼,一菲不愛”的悲涼。
好在,他還有任勞任怨、永遠在線的頂級秘書辛越玲。有她在公司坐鎮,至少讓墨大導演顯得沒那麼……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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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感情生活暫時陷入真空,墨染隻好化悲憤為動力,將全部精力投入到遠在大洋彼岸的《調音師》劇組籌備工作中。他正通過視頻會議,跟那邊的製片和美術指導唾沫橫飛地討論場景搭建細節,辛越玲輕輕敲門進來,低聲告訴他:“墨總,高媛媛小姐來了,在外麵等您。”
高媛媛?她怎麼來了?墨染心裡閃過一絲驚訝,但此刻正是會議關鍵時刻,他隻能對辛越玲擺擺手,示意讓高媛媛先等會兒。